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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灵歌_酌颜【完结】(245)

  可是,待她到了二楼,要推门而入的刹那,却是顿了顿动作。

  而已经跟到楼下的顾轻涯和云懋却已猜到了原因。

  楼内已经依稀传来了男女的调笑之声,即便是不用开门去看,也能猜到屋里香艳的画面。

  “这……闻歌该不会是来抓奸的吧?”云懋语调里有些兴奋,联想起不久之前才得知,闻歌居然是有夫之妇,这会儿就有一出好戏看,云懋怎么能不兴奋?“难不成闻歌运气不好,竟是嫁了个浪荡子?”

  话刚落,便觉得背脊凉嗖嗖,一抬眼,便见他家小五正以眼刀子剜他呢!云懋本来还因为八卦而沸腾不已的心登时以极速,堕入了冰潭。

  直到顾轻涯转过了头去,云懋才有些发蒙地想道,不对啊!小五瞪他做什么?若果真闻歌嫁的是个浪荡子,那不是表明小五有机会了?他该高兴才是啊!只要小五不要嫌弃闻歌已经嫁过人就好。

  这边,两人的小小插曲没人发觉,那边,闻歌站在门边,犹豫了片刻,再抬手时,却是毫不犹豫地将门,一推而开,然后,便是大踏步进了房门。

  屋内,隐约响起女子的尖叫声,顾轻涯皱眉沉吟片刻,然后,便是悄无声息上了竹阶。

  云懋眼眸一亮,连忙跟上,有戏不看,是傻子。

  屋内,倒是没有他们想象当中那般不堪的画面。

  不过是一屋子的女人穿红着绿,围着一个男人,有的在弹琴,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劝酒,有的在喂食,场面虽有些热闹,但倒还不至于香艳。

  哪怕是歪坐在榻上的男人轻袍缓带,但也还是衣冠齐整,倒是让本以为能看到什么香艳场面的云懋很是扼腕了一回。

  增肥突然闯入,让门边的一个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尖叫了起来,一屋子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便是将目光一同望向了榻上的男人。或是委屈,或是询问。

  榻上的男人却只是在起初目光闪了两闪,倒是镇定得很,仍然兀自歪在榻上,手把着一只酒壶,正就着那弯弯的壶嘴喝酒呢!

  闻歌站在门边,也很是从容,并未开口,只是将目光静静落在了榻上的男人身上。

  目光灼灼,饶是男人再镇定,也有些坐不住了,缓缓坐直了身子,一边理着身上衣袍,一边抬起手轻轻一挥道,“你们先出去吧?”

  说的,自然是她们了,一屋子的女子面面相觑,望了望男人,又是望了望闻歌,都是目露惊疑,但终究不敢犟嘴,乖乖应了一声,“是”,便是鱼贯出了房门,临去前,虽有些故作磨蹭,想看个究竟的,却又奈何那两人都不想表演给她们,只得遗憾地走了。

  第279章 嫁过吗

  一扇门,轻轻合上。

  屋内,便只剩了闻歌与那男子二人。

  那男子却是从那卧榻之上一跃而起,画风突变,一瞬间,从方才的慵懒贵公子,变成了一个逗逼。

  “闻歌,你怎么来了?”

  闻歌自然没有理他,皱着眉,很是嫌弃地望着他咧嘴傻笑的模样,方才,身处花丛中,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闻歌皱眉不语,非但没有惊到他,反而是让他双眸一亮,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便已是扣上了闻歌的肩头,很是兴奋地问道,“看你脸色不好?难不成……你是生气了?看我和别的姑娘一起玩儿,吃醋了吗?”一边问着,一边已是双目灼灼地紧盯着闻歌,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闻歌的眉,皱得更紧,被他气的。然后,便是抬起手,朝他的手背用力地拍了过去。

  “啪”一声响,清脆得很,光是听,也觉得疼,果真,那男子便是痛得叫了一声,还不及抱怨,闻歌便已冷冷道,“凤拾遗,你正经一点儿行不行?我来,是有话问你。”

  凤拾遗捧着被拍红的手背,嘴角一牵,有些嘲讽地笑道,“见到自己的未婚夫跟一堆女人厮混在一处,不恼不怒不吃醋,还能这么冷静镇定的,这世间,怕也只有你了。”

  未婚夫?云懋在屋外偷听得险些惊掉了下巴!凤拾遗?这个名字,好像跟刚才那个不是一个人啊!这……闻歌可以啊,先有一个夫君,再有一个未婚夫,桃花旺得哟!只是,可怜了他家小五,这就是备胎,也得备胎到第几个去了?望着面沉如水的顾轻涯,云懋眼里全是同情的泪光。

  “你一年到头,有哪天是不厮混的?你倒是说说,若是我真要醋,那是不是得一天到晚都泡在醋坛子里才够啊!”闻歌却是嗤之以鼻。

  “可你好歹醋一回给我看啊!你若是醋了一回,说不准我便收心了呢?”凤拾遗邪邪一笑,半真半假地道。

  闻歌的回应是不耐烦地一蹙眉心,“收心?你若能收心,天都要下红雨了。好了,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没听到吗?我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凤拾遗眼中似有什么东西灰飞烟灭,眨眼便消失在眼底,他似是牵了牵唇,然后便是背转过身去,几步走回卧榻边,将方才随手丢在矮几上的酒壶拎起,就着壶嘴又是猛灌了一口,这才道,“想问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竟让你大半年了,头一回来找我?”

  闻歌皱了皱眉,心想,这凤拾遗,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古怪了,算了!不与他计较。

  默默为大人大量的自己点了个赞,闻歌深吸了一口气,将要进入此次来的正题,她的心绪,不免还是有些不稳,“我想问你肖雁迟的事儿。”

  原本背对着她,正在低头摆弄手里那只精巧酒壶的凤拾遗浑身一僵,低垂的眼,骤然惊抬,没有焦距地定在半空中片刻,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定定望着闻歌,牵起嘴角,道,“什么?”

  闻歌倒不意外他的态度。那时,寒朔与他既是背着她谈论此事,便是不愿让她知道的意思,何况,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站在他们的立场,要保护她,自然也不愿让她知道。

  “别装傻了。你听得很清楚,我,说的是肖雁迟,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凤拾遗的唇角终于一点点抿直,“你是如何知道肖雁迟的?我以为,以前的事情,你早就忘光了。”

  闻歌目光闪了闪,是啊!她也以为忘光了。彼时,听到凤拾遗与寒朔的谈话,她脑中响起的,就是那么一把嗓音,带着笑,飘忽如幻梦,“在下肖雁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过往的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她最想忘得一干二净的,就是这一桩,偏偏……想来,有些事,有些人,却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只是,闻歌却没有和盘托出,只是撇撇嘴角道,“你们不想我记起,但总有人想让我知道。”

  凤拾遗皱眉,目中已多了两分警惕,“什么人?”

  “自然是些不怀好意的人。”闻歌对焉若是半点儿好感也无,“今日,我偶然得知一事,我不想听那些人的,所以,才特意赶来问你。”

  “好吧!你问!”凤拾遗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松了口,或许是想通了,从他这里听到的,至少是真话,不至于让闻歌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误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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