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外面的野鬼，她早就赶走了。
不对，野鬼根本进不了迟家。
她以为辫子鬼背一小会就会休息，谁知道辫子鬼生生的背了一晚上，彻底实践了他说的彻夜苦读他的饱读诗书的说法。
迟卓看了眼被堵着嘴巴的辫子鬼，有些想笑，但是看见蒋一二气鼓鼓的小脸还是把笑意憋了回去，“那这是？”
说起这个蒋一二更生气了，大声抱怨道：“我让他别念了，他还继续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一生气我就……”
说到这里，蒋一二又生气又委屈。
她都忍了辫子鬼一个晚上了，为什么天亮了辫子鬼还没念完。
昨天晚上囫囵间她都梦到有好多好多的辫子鬼在她身后追着她念书呢。
一旁的辫子鬼苦着一张脸，他昨天见蒋一二小小人一个乐呵呵的，还以为脾气好呢，谁知道今天一早上二话不说就把他给困了起来。
不过身为一个读书人，他还是有他的文人气节的。
他颇有些不服气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虽然不过垂髫年纪的幼童，但须知读书勤乃有，不勤腹中虚。”
蒋一二眨了眨眼睛，这么长一句话她就听懂了一个幼童。
但是师傅说她已经很大，不是小朋友了。
看着她迷惑的眼神，一旁的迟卓十分贴心的给她解释了一下。
原本脑袋就有些隐隐做疼的蒋一二听见这话觉得脑子更疼了，并且心里对于学习学校忍不住打下了一个大大的疑惑。
读书好，读书妙，读书不如去算卦。
丝毫不知道蒋一二“厌学”情绪的迟卓，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感到慰藉的同时，倒是意识到自己还没给蒋一二找个幼儿园。
因为睡眠不佳，蒋一二罕见的没有什么食欲，吃了个鸡蛋就有些昏昏欲睡。
现在的她看见辫子鬼就觉得有些烦躁，而辫子鬼也觉得委屈和对迟家有些避之不及。
“那谁，老夫的墓一时半会建不好，你先帮我解决了我的仆人问题。”
虽然迟家地方大宽敞，但是辫子鬼还是觉得自己那个时不时漏雨，但是没人管他读书多大声的墓地好，吃完了饭他就迫不及待的催促郭阳给他去买纸人了。
住的地方可以凑合，没人给他研墨可不行。
蒋一二作为唯一的小大师也当仁不让的一起前往去购买纸人。
而迟卓吃完饭就去上班了，迟家司机带着蒋一二三人一鬼去了北市的老街。
随着科技的发展，一些民俗传统潜移默化的已经消亡，几人找了好多地方这才在老街的尽头找到了一家有卖纸人的丧葬用品店。
丧葬用品店叫老贾香火店，除了看上去特别破以外，外面看上去和其他的香火店差别不大。
进入老贾香火店，迎面就是一阵凉风，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香火店里放满了一些花圈和纸人，配合上有些阴暗的场景，和电视里的恐怖电影画面相差无几。
几人刚进门，一侧的柜台电脑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几声烦躁的嘟囔声。
“老板姐姐，纸人怎么卖啊？”
蒋一二眼睛几乎贴在橱窗上，着迷的看着里面做工能够以假乱真的纸房子，纸衣服，还有纸玩具。
等她以后死了，她也要这些。
过了好一会，电脑后这才探出一个脑袋来。
“999一个。”
女人脸色苍白，眼袋下的青灰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猝死。
她说完就把脑袋给再次缩了回去，又开始敲击起键盘。
蒋一二不舍的把视线从纸玩具上挪回，总觉得女人有些熟悉，她垫起脚看向电脑。
“……叫声老公，我的命都给你。”
声音奶声奶气，却震耳欲聋的在耳边响起。
女人猛地将笔记本合上，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还是压下心底的羞意，想到自己的主业是给自家看生意。
她清了清嗓子，木着一张脸，“还要买什么？”
“老板姐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给别人？这是要借命吗？借命不好，是坏人才会做的事。”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蒋一二反而问出了更多的问题。
她一张小脸一本严肃，借命这种事情可不行，损人又害己。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的喊了一句，“老公。”
女人苍白的脸色此刻通红一片，这不是借命，这是用脚抠出了一个小区的别墅后当场社死。
“小孩子别乱喊，你们究竟要买什么？”
见自己喊了老公后，老板姐姐还好好活着的蒋一二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
现在的大人真的好难理解啊。
一进店，就径直飘到了纸人面前的辫子鬼别着手，挑剔的看着纸人一边摇头一边对着郭阳道：“这纸人长得太丑了，连我以前仆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不行。”
纸人穿着有些花哨的衣服，长着一张工厂流水线生产的统一呆板样子，毫无美感可言。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的蒋一二指着一旁的纸人道：“老板姐姐，我们要买纸人，但是这个纸人看上去不好看，有比这个更好的吗？”
第85章
看着蒋一二一小,迟志安一少，还有郭阳这一残，女人脸上露出同情不过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