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那些嫌弃我长得丑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
高珊珊没想到自己还没生气，陶罗倒是生气起来了。
她从戈笑的身后站了出来，一双眼睛怒瞪着陶罗。
“我是不看脸，但是谁让你长得丑还想的美。”
“而且我就算是不看脸，也看年龄啊。”
“你都能当我太爷爷了，呕……”
说到一半，想到从前和陶罗的亲昵，高珊珊忍不住犯呕。
此刻的她忍不住庆幸，自己没和陶罗做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这声“呕”声瞬间让陶罗破房。
血泪从他铜铃大的眼睛里流出，他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哭喊道：“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你也是以貌取人的人。”
“我只是长得丑了点，我老实不花花肠子，勤劳能干。”
“比那样娘娘腔差到哪里了。”
想到自己在死之前还是个老光棍，陶罗的哭声更加响亮了些，不知道怎的，看向高珊珊的目光忽然间亮了很多。
“珊珊，没事我可以等你改变心意。”
看见一个老态龙钟几乎不剩几个牙的老人家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除非这个老人家喊着是你的名字，并且语气里还情意绵绵。
高珊珊也不能例外，被老人版陶罗叫了一声名字，她忍不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蒋一二也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小胳膊。
“坏爷爷鬼，可是你骗人。”
精准提取了重点的蒋一二，让陶罗接下去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那我道歉，可以原谅我吗？”他说着忍不住嘟囔道：“就算我骗人，那珊珊还化妆骗人呢。”
高珊珊本来心底升起的一丝丝的愧疚立刻烟消云散，忍不住紧了紧拳头。
好想打鬼啊。
不等她行动，蒋一二已经举起自己的桃木剑对着他的肩膀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不能说女孩子的坏话。”
蒋一二忍不住气哼哼地瞪了眼陶罗，继续道：“而且你害了丁敏姐姐魂魄离体。”
“如果找不回她的魂体，她就会死掉的，你知不知道。”
说到正经事，她板起一张小脸一脸严肃。
陶罗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这和我可没关系啊，她半夜跟在我后面，看见我的样子吓掉了魂。”
“我这个老人家都差点被她吓了一跳我都没有告状呢。”
“而且也不是我不让她回去，是她自己要跟着我的。”
想到对着丁敏说了几个小时的职业规划，陶罗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身前死的时候就是一个半文盲，哪里知道什么职业规划，这东西还是他做鬼以后听现在的小年轻说的。
他胡说八道了一大堆，这才把丁敏给哄了下来。
不过没等他说完，丁敏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眉开眼笑的飞走了。
早知道他就阻止她了。
高珊珊听见他的狡辩，冷哼一声，也不愿意再看见他。
“小大师，快点收了这个鬼吧，不然到时候他又出去骗人了。”
听见女朋友这不留情面的话，陶罗也没了好脸，“你比我还坏，你还骗了我的感情。”
“你个丑老头，你先骗人的。”
“你还说会爱我到老。”
……
蒋一二捂着耳朵还是能够听到两人的争吵声。
直到她实在受不了这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看了一人一鬼一眼，叹了口气。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一人一鬼却觉得她什么都说了。
一直没说话的方明忽然间开口，“陶罗，你脸上的那张符纸是哪里拿来的。”
刚刚从陶罗脸上脱落的面具已经变成了一张丧失了效果还有个洞的符纸。
这符纸自然不可能是陶罗这个老鬼自己制作的。
没想到方明忽然间会问到这事，陶罗脸上立刻慌张了起来，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看向他。
“肯定是他偷的。”
高珊珊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立即嚷了起来。
陶罗本就青灰色的脸更加惊慌出来，“什么偷，我那是捡的……”
“坏爷爷鬼，做鬼不能撒谎，等到了地府会受到惩罚的。”蒋一二别着小手语重心长。
陶罗：“……真的是我捡的，就是捡的地方不太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陶罗的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恐惧。
陶罗看上去老，死的年月也不算短，距离他死已经有二三十年。
作为一个孤魂野鬼，他一直在自己家乡老实呆着，只是在十几年前，家乡来了个长得十分好看的鬼。
那衣冠楚楚的样子把乡下鬼给糊的不要不要的。
他生气之余忍不住好奇去看了就发现那个鬼竟然吃鬼！
想到那个鬼一口一个鬼的样子，陶罗都忍不住有些反胃起来。
偷看热闹的陶罗还是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捡到符纸就趁乱跑了。
因为害怕，从乡下漂泊到了北市。
想着大城市总会安全一点。
谁想到大城市倒是没有鬼吃鬼了，倒是有玄学师，还是个小屁孩。
戈笑和方明皱了皱眉，几乎是同时对着蒋一二道：“这个鬼我们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