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智雯和眼镜对视一眼,还真是。
祝梨这个人玩什么上手都快,而且运气特好,只要有她的局,玩什么都是她赢,简直是像挂一样的存在。
“知道了吧。”祝梨抬了抬下巴,“感谢本小姐的大恩大德吧。”
几个人正打闹着,蒋为进来了,他戴着白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气质冷淡的眼睛。
几个人的视线都向他移过去,唯独祝梨,仍旧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打着游戏。
“蒋哥,你怎么还戴上口罩了?”眼镜在几个人里和他玩得最熟,最先开口问道。
蒋为用手扶了扶口罩,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电视那里飘了飘,“感冒了。”
“你躺冰柜里啦,就下去这么一会就感冒啦?”眼镜还没看出蒋为地不对劲来,自顾自开着玩笑。
“没事。”蒋为没接话茬随便回了一句,语气冷淡。
眼镜碰了钉子,又把头挪回来,他坐在沙发上大喇喇地把脚一伸,“生日宴结束后转场不?”
他们平时分布在各个城市,也是好不容易聚这么齐。
“我都行啊,反正我自己住没人管。”
二晴也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她一向是随大流来的。
“你呢,祝梨。”孙智雯扭过头来问她。
祝梨刚好结束一局,她下意识拿手柄在腿上嗑着,“今天不行。”
“和人说好了来接我,我不喜欢爽约。你们玩吧。”
一片挪揄声里,蒋为默默抬起头来,他固执地看向祝梨的方向,似乎在等着祝梨与他四目相对,像以前那样,祝梨每次说出故意刺激他的话,便会调皮地看他,欣赏他或生气或痛苦的神色。
他从小就有这样的认知,祝梨是个魔女,需要靠吸取他人的痛苦为养料。
可惜这次,他盯着祝梨的后脑勺,盯得眼睛都痛了,祝梨依旧没有扭头回来看他。
一次都没有。
在楼上待了一会,孙智雯几个也都被各自的家里人叫了下去。
这样的场合,免不了要端着酒杯,笼络一下和各家的关系。祝梨打游戏也打烦了,索性跟着下去。
临走前她瞧了一眼蒋为,蒋为还坐在一开始的位置,垂着头,碎发挡住眼睛,看不见神色。
就在祝梨怀疑他已经坐化了的时候,蒋为的缓缓地抬了抬,漏出一双赤红的眼睛。
他的嗓子哑得过分,“祝梨,这次你玩真的?”
祝梨发现她现在是越来越听不懂男人说话了,一个两个的说话都这么没头没尾的。她眼尾不太耐烦地扬了扬,“什么真的假的。”
“你是考上什么公务员去工商局打假了?”
“神经病。”祝梨嘟囔了一声,转身下楼。
祝梨在楼下陪了李贵芳一会,又被范清带着和这个总那个总聊了会天,总算是被放行,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陈野发消息。
她抱着手机,有些欣慰今个没撞上范东来,她虽然对范东来一肚子坏心眼没处施展,但也实在不想破坏李贵芳的生日宴。
这样相安无事,最好。
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本来就不远,祝梨没多久就收到了陈野的消息。
只简短的两个字,【到了。】
祝梨嘴角翘了翘,从小门偷偷溜出去,刚出门就看见了陈野的身影。
他穿着件无Logo的黑色卫衣,一条军绿色工装裤,最简单不过的打扮,放在他身上也觉得非同凡响。
他大概是怕祝梨找不见他,人站在外面,车还在打着双闪。
祝梨飞快地扑到他身上,一阵柑橘洗衣皂的味道包裹住祝梨。
“你给我做饭没?我好饿。”祝梨说话有点鼻音,不知是不是着凉了。
陈野闷声点头,从车上拿下来一件大衣,把祝梨从头裹到脚。“是你的衣服,不土。”
大概是防着祝梨又嫌弃他的品味不穿,陈野先一步开口。
“哦。”祝梨把胳膊伸进去,北方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了,她身上这件单薄的两件套,确实不太合适这样的天气。
二楼有扇窗户还在亮着,陈野把祝梨伺候上车后,再回头,那灯已经灭了。
他上车发动车子,开了一点暖风,给祝梨吹着。
祝梨总算腾出手来,她打开手机,手一划,发现了被她忽略的消息。
是范清发的,【小梨,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坏了。”祝梨按住陈野的手,“先别走,我还有件事。”说完,她利落地跳下车。
没等陈野开门,祝梨的脑袋又从驾驶位的车窗冒出来,她用手敲了敲,示意陈野打开车窗。
车窗缓缓下降,祝梨飞快地亲了陈野一口,“等我,很快的。”
陈野耳朵可疑的红了一瞬。
这是祝梨今天第二次毫无理由地亲他。
祝梨风风火火地又往别墅里跑去,她的一切都像是一时兴起,陈野收回视线,他常年冷漠的脸上多出一份嘲弄的神色。
他嘲笑起刚才自己那自不量力的想法。
也许祝梨只是最近喜欢上了亲吻这一行为,也许祝梨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也许,也许,那份遏制不住的渴望又占据主位,也许...他对于祝梨来说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