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又气冲冲往前厅走,打算把陈野找出来问个清楚,还没进门就在半路遇上抱着两壶果茶往这边走的眼镜,祝梨一下截住他。
相当地开门见山,“把陈野给我开了。”
她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陈野这么大个人在眼镜这里上班,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要笑话她也早笑话完了。
眼镜的表情霎时间有些惊讶,他试探着开口,“怎么回事,没谈拢?”
什么玩意谈不谈的?祝梨皱了皱眉。
“那我也没办法啊,”眼镜脸撮了撮,看起来有些为难,“他是股东,我开除不了。”
祝梨张扬的面色定格在微怔的瞬间,随即她冷哼,“你这店还挺别出心裁的,股东亲自跑来给人按摩。”
眼镜眨了眨眼,笑得眉毛都要跳起来,“股东的个人意愿,这我也干涉不了哇。”
说完,他又咧嘴,“手艺怎么样?满不满意,满意的话给我们股东个好评。”
祝梨被眼镜这么一顿臊,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地朝他抬了抬下巴,“一边玩去。”
眼镜知道分寸,不好掺和两个人的事,得了命令,直接撒丫子溜了,只留祝梨站在原地,目色幽深地瞧着通往前厅的那扇拱门。
天色已经晚了,庭院里的仿古灯具在石子路上铺设了一层暖黄色的灯光,与有些发冷的月光混杂在一起,难分你我。
祝梨的脑子里仍回荡着眼镜刚才的话,“手艺怎么样?满不满意?”这话让祝梨的心又再次痒起来。
说实话,陈野的按摩手法很专业,从前祝梨画图经常久坐,陈野就会在做完之后,给她按摩。他的手劲适中,又有分寸,每次都按着按着就把她给按睡着了。
不过,这话说得也不全面。陈野所有伺候人的东西都学得很快,上手起来和专业的没什么两样。祝梨有时候总猜着,陈野也许上辈子就是专门在宫里伺候人的。
她一步步往前厅走。
只是按摩,不做别的,没什么关系的。
走廊很深,远远地望不见头,深处的黑暗像一张巨口吞噬着一切,而脚下的红色地毯像是它冗长的舌头。
祝梨每次心虚的时候,总会觉得身边的一切特别可怖。但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依旧勾着她缓缓往前走,再走两步,就是她刚才的那个房间。
祝梨最先看到的是陈野的背影。他今天穿着件黑色背心,单薄的衣料不做矫饰地袒露他令人瞩目的身材。陈野是单薄的体型,但骨架却很大,肩膀的宽度不需要夸张的肌肉加持,像是画家最精妙的一笔。
他蹲在地上,正闷头收拾着残局。
她盯着陈野毛茸茸的后脑勺,只淡淡开口,“继续给我按摩吧。”
陈野听见祝梨去而复返,后背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按摩要在左边的那张小床上,陈野站起身来,“我去拿个新的床品。”
现在虽然是试营业,根本没怎么有人来,但陈野还是害怕祝梨嫌脏。
祝梨没什么表情,使唤陈野几乎成了她的习惯,她看着陈野匆匆的背影,神态自若地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拿出菜单继续翻着,这里的甜品看着是些不常见的类型,她打算一会点些来吃。
如果她没被陈野按睡着的话。
不一会陈野就拎着一个崭新的床单过来了,他仔细把新床单铺上,这才让祝梨躺上去。
由于祝梨总是久坐,她在腰上的毛病最严重,陈野每次都是先从她的腰给她按起。祝梨趴在那张小床上,背对着陈野,双手叠在下巴上面。
到这时候,祝梨才有些发觉自己想茬了。从前她每次都被陈野伺候的昏昏沉沉,也许是因为当时她和陈野存在着床伴的关系,她心里没有负担。
而现在,她的心像被鹅毛簇拥着,细细密密地发着痒。陈野身上的冷冽气味从后面包裹着她,她的视野有限,只能凭空想像着陈野此时的动作。
直到陈野那双大手扶上她的腰间。酥麻,这是祝梨那一瞬间的感受。
陈野的手在她的腰上收紧着,按着,揉着,和从前一样,又和从前不一样。一股股异样的感觉从腰间涌向四肢,祝梨觉得自己有些脱力。
她心里忽然又开始突发奇想,如果现在是古代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把陈野买回家给她当小厮。
然后藏起来他的卖身契,让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干活。
她的幻想还没结束,就被一阵手机的嗡嗡声给打断,那手机震动时挨着她的手臂,祝梨竟一时分不出陈野和手机的震动哪个让她的身体更麻。
她划开屏幕,瞧了一眼,失了些兴味,是蒋为的电话。
她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有些强撑着接听蒋为的电话。祝梨心里有些不高兴,如果蒋为这么一通折腾却没什么大事的话,她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什么事?”祝梨的语气平平淡淡。
倒是蒋为有些兴奋,他的声音从话筒里冲出来,“祝梨,我学会了!”
像是还不够,蒋为又喜气洋洋地补充着,“我这次真的开窍了,每个模块我都学习了一遍。”说完还不忘拍祝梨的马屁,“祝梨,你真厉害,能找到这么好的学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