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该问的都问完，确保杜丽丽这个对象还行，拍板决定答应对方提出的十天后家长见面。
一切尘埃落定，杜向南才骑起自行车：“姐, 娘，我出门了啊。”
杜母知道他是要去给许甜甜送桂花糕, 上次杜向南拿着一条红色纱巾回来时，说过这回事。
红纱巾可不好买。
杜母对此完全没意见。
杜丽丽更是感动许甜甜的礼物，让杜向南别手软，多带一些桂花糕。
甜甜喜欢的话，过几天再给她送过去。
杜向南骑着自行车，向清河大队驶来。
这次他不用到处问路，来的速度快了很多。
清河大队。
一股悠悠的桂花香气飘来，坐在树下纳凉的一群老太太坐不太住。
“今天怎么这么香？”
“从哪里传来的香味？”
“谁在家做糕点了？”
“还是知青点吧？”
“以前明明没这么香。”
前两天家里孩子都闹着说，知青点有人在做红糖发糕，但那味道明明在河边是闻不到的，只有在离知青点很近的地方才能闻到。
今天能飘这么远？？
隐约的香气随着风笼罩了半个村子，楼营长唇角微微弯了弯，把桂花糕放进油纸中。
他从小路走到许家。
巧是真巧，楼营长从胡同出来，杜向南也正好把自行车停到许家门口。
楼营长顿住脚步，看向正从自行车上下来，要推着自行车去敲门的人，笑容像是一张面具。
楼营长仿佛没有看到人，拎着手里的油纸包，走到许家大门前。
杜向南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想推着自行车往许家门前走时，却发现一个人，正好卡在他自行车和许家门前。
杜向南看着这个拎着一个油纸包的背影，有两分疑惑，这个背影好眼熟。
楼昭敲响门。
杜向南干脆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稍等一下。”
里面一道声音响起，许大红把手里的衣服搭起来：“马上来。”
两人并排而立。
楼昭站在正中间，杜向南推着车站在一旁。
听到里面说让稍等一会，杜向南看向身旁的人：“同志，你手里拿的是桂花糕吗？”
他鼻翼间一直有桂花糕的香气，是刚出锅的桂花糕特有的那种味道。
但他手里的桂花糕已经放凉了，香气淡了很多。
楼营长扭头：“是啊，甜甜说我做的糕点最好吃，我当然得给她做。”
杜向南：？？？
杜向南笑容顿了顿，他觉得这位同志不太友好，语气和表情都若有所指，他听起来很不舒服。
他是不是在暗示甜甜姐跟他关系很好，让他自觉离远点？
杜向南笑容腼腆，话却一点都不腼腆：“上次我们好像见过…”
“我怎么没听甜甜姐提过你？”
他们上次见面，甜甜姐压根没跟他打招呼，而是带着他进许家，谁生谁熟一目了然。
他在他面前暗示甜甜姐跟他很熟，离不离谱？
楼营长身经百战，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深意，眼神十分冷淡：“甜甜可能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跟你提。”
自欺欺人。
杜向南把车篮中的桂花糕拿出来，甜甜姐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拥有一个这样小气的对象？
吱嘎一声。
院门被拉开。
许大红手上微湿：“不好意思来晚了，你们——”
许大红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说话时莫名卡了一下，她回神继续道：“是找甜甜吗？甜甜在午睡，你们先坐，我去把她叫起来。”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味啊。
楼营长往许甜甜房间看了一眼：“不用了堂姐，让她睡吧，我不着急。”
楼营长看向杜向南，体贴道：“这位同志急吗？着急的话不如先走，有事我帮你转达。”
杜向南深觉这位同志阴险毒辣，他那么体贴，如果他要把甜甜姐叫起来，岂不是显得他很不体贴？
还帮他转达，他就是想让他走！
但不叫甜甜姐起来，他待不了多久就得离开，这次还能见到甜甜姐吗？
甜甜姐那么好看，他少见一面，今天得少吃好几碗饭！
杜向南：“我也不急。”
杜向南话风一转：“说起来这位同志多大了？大红姐好像才20。”
这是在说他不要脸。
楼营长确实不要，他说：“我在跟甜甜叫。”
许大红：“……”
许大红：“……”
许大红没往后看，但她感觉到了身后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势，身后空气仿佛凝滞。
许大红有一瞬间头皮发麻，她沉思：
要不还是把堂妹叫起来吧？
空气正处于凝滞当中，一道声音打破了对峙。
许甜甜抓着头发从房间中走出：“堂姐，有人来了吗？”
她刚刚在睡午觉。
算起来已经睡了一个小时，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许甜甜在床上赖了一会，大脑缓缓清醒。
许甜甜穿着拖鞋走出的那一刻，许大红身后两个人，不约而同上前一步：
楼营长：“甜甜。”
杜向南：“甜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