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眼神里，只剩下从远处走来的小姑娘。
鹅黄色的连衣裙，裙角飘荡着。
她像是从挪威牧场走出来的牧羊女。
随着时间，下午的时间渐渐长了起来，在阳光下，她精致得似乎可以立刻放入水晶球里面。
一秒后，这个小玩意儿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
过去沉重的疤痕，网络的硝烟，似乎她一笑，他就立马跌入寻常人的日常生活。她是他此时此刻绕不过去的坎，他也宁愿装作看不见，跌倒不再向前。
“今天出来干什么？”姜郗问道。
“请你吃饭。”
然后，姜郗就上来程宴的车。
“大概路程多远呀？”趁着红绿灯，姜郗转过头问道。
“有点远。”程宴轻敲方向盘。
姜郗不再影响程宴开车，自己在一旁拿出手机开始刷刷微博。现在，慢慢已经有人开始想要攀附稚仙这棵大树，毕竟，攀上稚仙，就约等于攀附上了三管烟。
原本大家以为，这段感情只是炒作，或者说是一时兴起。
随着同人文的出现，同人图片，以两人为原型的情侣头像，再加上cp粉的渐渐壮大，那些曾经出来给这段感情下定论的人，都闭嘴了。
管爷，还真没做过什么让人打脸的事情。
除了在姜郗这儿。
过了一会儿，忙于工作许久没有联系的素斐斐突然给姜郗打来了电话。
“稚仙仙，我今天去翻了翻一个时尚博主的视频，她在最新的视频里说什么，现在圈内风气不好什么的呢……说有些人，靠着别的手段火着，视频就那样，人品不行什么的……”素斐斐有些气愤。
“然后呢。”
“她的粉丝群群主，转了这个视频，还加了一句话——”素斐斐继续道，“说什么‘说的就是你，稚仙。’，想要带节奏。”
以前，姜郗或许还会选择息事宁人，但这次都点名了，她也没必要忍着。
“我看一下。”
“稚仙仙，咱们这次别忍了行吗，他们太欺负人了!”素斐斐道，“比我那个绝经三个月的领导还要烦。”
“我没说要忍。”姜郗的语气很平淡，甚至还有点轻松。
这种事，多了就不当事儿了。
“我只是来通风报信啦，我领导来啦，溜了溜了。”说完，素斐斐挂断电话。
“怎么了。”程宴问道。
“一些造谣的。”姜郗笑。
程宴看着姜郗一副从容的样子，也不担心了，戏谑道：“需要你男人来解决一下，还是自个儿solo？”
“没事，跟那人solo一下。”姜郗现在也懂了很多游戏术语，没办法，想程宴的时候，就在宿舍看一看程宴的直播，耳濡目染。
姜郗点开那条微博，直接转发，附上一句——
“说的就是我？可把我荣幸坏了。什么“手段”咱能明着说吗？你这蹭热度的手段也真是望尘莫及了。”
然后，姜郗关掉手机。
完全没意识到，十几分钟后，她突然不同以往的霸气回复，让很多路人粉，立马转变成死忠粉——毕竟这么炫酷的小姐姐不多了。
车子突然停了。
姜郗向外看，是一个红棕色为主调的别墅，看上去古朴又极具威严，让人的心中莫名其妙地肃然起敬。四周环顾，姜郗大概知道位置，这里的地段并不好，很偏僻，却也很安静。
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一般。
跟着程宴下车，姜郗拉扯了一下程宴的衣角。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
什么？！
这是要猝不及防地见父母吗？
姜郗下意识地用双手抚平裙子上的褶皱，立马挺直腰背，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程宴事先都不告诉她啊，这怎么搞，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要拎着礼物才能上门的吗！
“你都没提前告诉我，你要带我回你家。”姜郗嘟嘟囔囔，随着程宴的脚步渐渐毕竟这威严的建筑，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这周围的空气所审视着，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
“没必要。”程宴看着姜郗略有些紧张的样子，“以后，这儿也属于你。”
“还有我，也属于你。”
他低头，耳鬓厮磨。
姜郗抬起头，在程宴温柔的声音下镇定，轻若游丝地“嗯。”
“你应该通知我，我可以给你妈妈带点化妆品什么的……”姜郗乖巧地道。
“她已经离开很久。”程宴将钥匙送入锁孔，淡淡地道，没什么感情，甚至嗅不到悲伤的痕迹，说话的声音，却矛盾地让人感觉有些孤寂。
“对不起。”
“没事。”
打开门，是极讲究的木质装潢。一个头发半百的瘦高男人，笑眯眯地打开门，冲着程宴极其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往后院走去，应该是管家之类的人吧。
“我爸今晚晚点回。”程宴继续向里走，“就我们两个。”
姜郗环顾四周，精致，端庄，肃然，却缺少一些烟火气息。她低下头，程宴这样几近完美的人，背后的家境，竟然是一个华丽的框架。
从程宴的语气，她觉得这个家庭关系很冷。
“哦哦。”姜郗点头。
程宴扶住她的肩膀，眸子里戏谑与深情五五开，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怕我就在这里，干一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