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把小狗放回地上,重新去洗了手,才又来握女郎的手。
段简璧才被小东西逗起来的开心又低落下去。
“你愿意养它么?”贺长霆忽然开口问。
段简璧点了点头。
贺长霆眉梢一挑,唇角勾起愉悦之色,温和地说:“那它这辈子,便只认你这一个主人了。”
转过头来,认真看着她,“不能抛弃他,离开他。”
段简璧只当他说的是那小狗,自然点头,“我会好好养着它。”
“阿璧”,贺长霆又唤她的名字,待她看过来,才说:“你还记得昨夜的事么?”
段简璧脸一红,忙别过头去,所幸夜色重,将她的面色遮掩住了。
“完全不记得了。”她说。
贺长霆的唇角浅浅一扬,故作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什么?”她的好奇心成功被他勾起。
“你昨夜贪杯,喝了很多酒。”
这个段简璧自然知道,他事后还讹她,说那是母后酿的酒,留待他成亲时喝的,只此一壶,谁喝了,就必须做他的妻子。
“我告诉你那是母后酿的酒,给我和妻子喝交杯酒用的,你可记得你说了什么?”
段简璧记得,她什么也没说,故意摇摇头:“不记得了。”
“你说,你就是我的妻子,这酒,除了你,旁人谁也喝不得。”
他看着她,眼都不眨地继续说:“你还握着我的手,要把当初错过的交杯酒补上。”
段简璧又意外又吃惊,看他半晌,没忍住眨了眨眼。
“当真如此?”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长霆,他怎么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呢?
贺长霆没有回答她,大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牵着她往假山上去。
段简璧暗自气了会儿,还是想戳穿他的谎言。
“我想起来了,你骗人,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也没拉着你喝交杯酒!”
她眼角生了愠恼,气鼓鼓地瞪着他,像昨夜醉酒一样乖巧又放肆。
他笑了下,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那今晚,定要你说给我听。”
“三哥,嫂嫂,好兴致啊。”旁边的房顶传来一阵清亮的人声。
循声望过去,见是魏王独自坐在房顶喝酒,正朝他们这里看着。
魏王妃毕竟是因段简璧的缘故被天家所弃,禁足在永宁寺,见到魏王,段简璧没忍住瑟缩了下,下意识躲去贺长霆身后。
“嫂嫂,你这是,怕我么?”魏王站起身,仍是面带笑容朝她问。
“确实怕你。”贺长霆面色平静,手臂环在女郎肩上,轻轻拍着她安抚。
“怕我做什么?”魏王故意大声说,“我一向敬重嫂嫂,嫂嫂何故怕我?”
“七弟,不如去问问你的王妃。”贺长霆声音沉下来。
“三哥,你说瑛娘聪明一世,怎么会犯那样的糊涂,她众目睽睽谋害嫂嫂,不是自寻死路么?”魏王高声说着。
“七弟的意思,是你三哥我,用我妻儿的性命,来构陷你了?”
第62章
贺长霆说的坦坦荡荡,毫不遮掩,没有半分心虚之态。魏王忙笑着道:“三哥多虑了,我怎会有这个想法?”
“既如此,以后对你嫂嫂说话,便小心些,不要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再提她的伤心事。”贺长霆正告他,“七弟若始终有疑虑,觉得你的王妃受了冤屈,报京兆府尹也好,请父皇出面也好,都随你申辩,但若再擅自搅扰我的王妃,也莫怪我不留情面。”
魏王满不在乎地笑了声,“三哥,你我毕竟兄弟,我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去疑你。”
魏王深知,父皇因为这件事中晋王不顾天家颜面纵容亲属当街告御状已经很生气,不管谁对谁错,总归都是天家内斗纷争,父皇不希望这件事情再无休无止地闹下去,他才不会因小失大,为了段瑛娥去惹父皇恼怒。
“三哥,希望你也不要因为瑛娘的一时糊涂,就连我这个兄弟都恼了。”魏王仍是笑意盈面,手足情深的说。
贺长霆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说:“你嫂嫂身子尚虚,不宜在外久留,我们便先回了。”
下了假山,又在院中转了一会儿,消食消的差不多,贺长霆把人送回玉泽院,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段简璧愣了下,本以为他今夜无事才陪她这么久,原来还有事情要处理么?
她点点头,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贺长霆独自去了书房,忙到子夜才将手中事谋划妥当,刚站起身,听赵七问了句:“王爷,还不歇么?”
往常谋事到这么晚,晋王都是直接歇在书房,赵七见他有出门的意思,以为他还有事要忙。
“歇了。”
贺长霆微颔首,抬步出了书房,察觉赵七跟着他一起出来了,关上门,快步来追他的脚步。
贺长霆驻足,对赵七说:“你也歇吧。”
“没事儿,属下陪您一起。”赵七只当晋王还要继续去忙公务,不离不弃地说。
“我回王妃那里。”贺长霆只能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