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占琴落很轻地点了点头,视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瞬不瞬的不肯放,仿佛让他难耐的香气是来自她身上似的。
啊啊啊啊!
她差点忘了手上这小玩意儿的厉害。
和兰衣烟说的不太一样?这花不该对占琴落起作用。
左右找不到别的可能性,司嫣兮只得先作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花,这就拿走,等会你就好了。”
“你赶紧回去,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我先走了!”
司嫣兮撒腿就要跑,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沉默的身影冷不丁地靠过来,力道很重地将她往怀里带。
占琴落从背后捞住她的腰,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
司嫣兮一下子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
占琴落轻喘着气,抵着她的肩颈,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颈侧,酥麻触电的微颤如同过电。
缠在腰上的手修长有力,漂亮的手指压在她柔软的腰间,甚至指节摁压时带出轻微的疼,酥酥麻麻的,她很轻地吃痛一声也没能让他放松力道,仿佛抱着她会让他安心似的,越抱越紧。
僻静的小道,斜风细雨打在檐下,雨水溅起,打在司嫣兮还抱着花盆的手臂上,在被拥抱的热度之下也变得热暖。
像是确认了她不会再走,身后人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如同凶残的猛兽被安抚下来,乖顺又温和。唯独环绕在腰上的手炙热有力,缠得更紧,更紧。
司嫣兮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占琴落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很轻很温柔地念了一句,“师姐……”
第18章
春雨阵阵,树叶更加新绿,一阵摇晃,抖落在松软的青苔上。
万籁俱静,石板路上奏起淅淅沥沥的声乐,司嫣兮的心跳一声高过一声,杂乱不堪地乱撞。
清冷的气息拥抱着她,司嫣兮的耳根微红,陶盆上的手指快掐进花朵上去,她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脑子里嗡嗡一片,身后的人出奇地安静下来。
睡着了?还是被花毒晕过去了?
司嫣兮试探性地轻声:“占琴落?”
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回应,“嗯?”
司嫣兮试图移开腰上修长的手,“还醒着就把手拿开。”
“不要。”
占琴落在她的颈边蹭了一下,抱着她像抱着柔软的织物,声音带着点放松惬意的倦意,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司嫣兮不敢置信,去一趟诡谲门,当真学坏变叛逆,师姐的话都不听了。
她偏头要去看他,稍有要脱离他掌控范围的意思,人就被捞紧了一点,他的声音温柔,像在诱哄,“师姐安静一些。”
还让她乖乖给他抱?
司嫣兮好气又好笑,“你抱得太用力了,很不舒服。”
背后的声音闷闷的,“是师姐要走。”
“是你抱得太紧才会想走。”
绝美少年轻拧着眉,似在迟疑,片刻犹豫,缠在司嫣兮腰上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司嫣兮作势要去掰开他的手,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稍微松开,往后退了些,留出不到一掌的距离。
“这样可以了?”
虽然仍被禁锢得不舒服,但见他上道了,司嫣兮也不再挣扎,干脆地向后倚靠,贴着柔软温热的身体,跟没骨头似的借着他的力站着。
司嫣兮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微风吹拂过绿草,在潮湿的落叶旁生出翠绿明亮的旺盛生机,免得她不自觉就去留意占琴落身上清冷清冽的气息。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入泥土中,茫茫的雨雾一片朦胧。
司嫣兮抬手看了眼手背,数值往上涨,得来全不费功夫。
行,多替他抱会花当谢礼吧。
司嫣兮将名贵的小蓝花牢牢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捧着,生怕摔碎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静如水。
占琴落除了总喜欢坐她身旁,也没再出现过别的举动,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他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白衣翩跹,如泼墨发垂落腰间,如漂亮却不会说话的美艳傀儡,偏偏清澈的眼眸干净如琉璃,反差极大,不过跟着他们去了两次炼法天坛,就在宗门里引起轩然大波。
总被他跟着的司嫣兮压力尤其大,他们看她的次数不比看他少。她顺理成章又多了一个逃早炼的理由。
这一日又睡到日上三竿,司嫣兮迷迷糊糊地要去找同样不爱早炼的兰衣烟,四处没找到人,转到了书房,人没看见,倒是见占琴落的砚台下,压着她给他的信。
信封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一直没被拆开。
他不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回去找她吗?
司嫣兮盯着信,确实这段时间里,占琴落表现得如同巷口一事完全没发生过。
“小师姐,你在找我啊?”
兰衣烟进了门,司嫣兮扭头问:“占琴落一点也不生气?”
兰衣烟抱臂,“喜欢的东西不看好,没有了,难道要责怪东西自己长腿跑了?肯定以后再看紧一点啊。”
司嫣兮:“啊?”
兰衣烟指了指桌上的古琴,“不是在说这琴被落在城里,差点被人偷了么?”
“……”
算了。
司嫣兮推着兰衣烟往外走,快赶不及去上长老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