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琴在羞耻中终于读完了一页,她翻页时抬眼看了一下沙发上坐着的林文斌ʟᴇxɪ,竟看到林文斌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地把裤子褪到了大腿上,露出他那直愣愣的东西。
南琴惊呼出声,拔腿往外跑,却听到林文斌大吼一声。
“回来!”
南琴刚跑到门口,被吓得站住,她没见过林文斌如此暴怒,恐惧感使她难以违抗,她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看林文斌,身体跟着心脏剧烈打颤,明明热得出了一身汗,可她感到浑身冰冷。
“你读你的,别管我,我就坐在这儿,又不碰你,你怕什么?继续念。”
林文斌口吻强硬,与刚才假意温柔的林文斌判若两人。
南琴站在门口,侧身对着林文斌,她不愿再回到办公桌那边。她看到手边的门没锁,这令她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如果林文斌想要对她做什么,她可以第一时间开门逃跑。
南琴平复了一下情绪,把书捧起来,书页已经被她的手汗浸湿,她接着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读,听到林文斌发出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窗外依旧飘着小雪,天空阴沉,南琴再次翻页时,看到办公室窗外的窗台一角已经积下一小撮雪。
文化馆门口的马路路面还没变白,但路边人行道和绿化带的冬青叶子上已经蒙上薄薄一层白雪。
刑慧英乘坐的公交车停在苍茫萧瑟的马路边,她从车上下来,打了个哆嗦,清水鼻涕没完没了的往外淌。
她远远望见五十米外的文化馆大门,这条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冷清得有些荒唐,刑慧英沿着人行道走向文化馆,留下一排新鲜的脚印。
第33章 南琴33.
刑慧英虽然第一次进文化馆院子,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南琴的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曾经属于刑慧英,她再熟悉不过,暗紫色车身,磕磕碰碰,锈迹斑斑。
南琴逃学虽然不对,但逃学来文化馆,听上去颇有报纸上传说的那些天才高智商学生的味道,对此,刑慧英颇感庆幸,庆幸南琴没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她最担心在网吧,游戏厅,台球厅,溜冰场,录像厅这些乌烟瘴气的场所找到南琴。
刑慧英轻手轻脚地进来小白楼,里面安静得有点不适应,她甚至不敢用力吸鼻涕。墙上写着阅览室在二楼,刑慧英轻轻走上楼梯。
顺着墙上的指引,刑慧英来到阅览室前面的走廊,远远就望见阅览室锁着门,屋里灯也没亮。
虽然才下午两点,但天光昏暗,走廊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刑慧英怕静,她心里有点膈应,看着幽深的走廊铺着光溜的水磨石地板,四周刷着墨绿色墙裙,乳白色墙面,窗框髹的是古旧的暗红色油漆,有的窗玻璃上还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像极了电视里常常闹鬼的场景。
刑慧英浑身发毛,她不愿久留,原路返回到楼梯口,正打算下楼时,隐约听见南琴的声音从另一边的走廊尽头飘过来。刑慧英伸头朝那边望了一眼,看到走廊尽头的门缝里漏出灯光,说明这栋死寂的老楼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想到这,刑慧英放松不少,她轻轻走过去。
走得越近,听得越清。
是南琴的声音,刑慧英心说。
但她越听越觉得别扭,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敢相信是南琴的声音,她听到的有些字眼是她这辈子都羞于启齿的。
刑慧英快走到门前时,抬头看清门头上的牌子印着“馆长室”,她脑子里嗡了一声,不好的预感立刻随着血压冲上头顶。她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千真万确是南琴在说话,说的话语淫荡之极,刑慧英觉得自己颧骨发烫,一直烫到耳根,浑身无力,像被掏空了肚子。
刑慧英想伸手去抓门锁旋钮,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她以前从不这样。
刑慧英发觉自己害怕极了,她暴躁强硬的性格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就像一架正在轰鸣的机器突然断掉了最重要的链条,戛然而止。
刑慧英没再想下去,她强行接上心里那根断开的链条,重新轰鸣着运转起来,用力推开门。
正坐在沙发上自慰的林文斌被闯进来的刑慧英吓得缩成一团,大喊着提上裤子。
“你谁啊!出去!”
林文斌刚才在做什么,刑慧英看得清清楚楚,因为沙发正对着门,刑慧英第一眼就看见了林文斌,而她第二眼才看到南琴。
南琴在门边站着,刑慧英推门的时候,门板撞在南琴身上,她一个趔趄,抬头看到刑慧英已经站在屋子里了。
母女俩短暂地对视,南琴脑子一片空白,那一刹那她竟有些想笑,莫名其妙地想笑,但她没有。
刑慧英不分青红皂白,先抽了南琴一耳光。
南琴低下头,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恐慌,来不及羞愧,来不及抱歉,来不及喊声妈。南琴在心里干巴巴地苦笑了几声,心如死灰,不悲不喜,反倒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林文斌以最快的速度拽上裤子,扎好腰带,白衬衣来不及塞进裤子里。他虽然没见过刑慧英,但从长相上不难判断,刑慧英是南琴母亲。
林文斌异常冷静,脑子里快速分析局面。他做过相关预案,他预想过假如有人听到动静闯进来该怎么办,但他从未料到闯进来的会是南琴她妈。
林文斌马上拿出领导的架子,冷峻而强硬地问,“你是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