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恶狠狠地道:“好一个借刀杀人!卫瓘老匹夫,我琅琊王氏与你势不两立!”
王澄转头看王敦,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记恨卫瓘?卫瓘哪里招你惹你了?王敦是不是吓疯了?
王澄深呼吸,关键时刻王敦就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他飞快地转念,胡问静只有区区几百骑兵,又久战兵疲,应该不会攻打城墙,这定陶城内绝对是安全的。他对一个护卫低声道:“你去堵死了城门。”王澄看着那个护卫匆匆而去,心中更加淡定了,胡问静绝对进不了定陶城,今日门阀联军虽然大败,但是核心人员毫发无伤,总算是有惊无险。
有门阀中人忽然尖叫道:“胡问静会不会攻打定陶?”四周的众人惨叫着,只觉自己的脑袋也要掉在了地上了。
王敦惨白着脸,死死地盯着下方纵横决荡的骑兵,声音干涸到了极点:“大家不用怕,胡问静只有几百人,而且都是骑兵,绝不会攻城的。”
一群门阀中人也都看出来了,胡问静只有区区几百骑兵。好些人迅速猜到了胡问静率几百骑兵绕过陈留,奇袭定陶的毒计。
有门阀中人庆幸无比:“幸好没有开城门让士卒进来。”若是被胡问静的骑兵冲入了城内,谁是重甲骑兵的敌手?
王澄鄙夷地笑,这个时候才想到胡问静会不会攻城?他淡淡地道:“诸位莫要慌张,我已经派人堵死了城门,胡问静绝对进不了定陶。”
一群门阀中人望着镇定的王澄,再看看脸色惨白的王敦,瞬间发现王敦看似英俊勇武,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远不如王澄可靠。好些人走到了王澄的身边,恭敬地道:“有澄公子在,定陶无忧矣。”有人长叹:“若是按照澄公子的计划,让那些精锐士卒入城,何止如此。”他鄙夷地看着庆幸没有让士卒进城的门阀中人,真是愚蠢,不管这个方案到底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抱住王澄的大腿,经过这一次溃败,王敦自以为的军事才能彻底破产了,以后琅琊王家的军事统帅将是王澄。
有门阀中人看着奋力攀爬城墙的溃兵,厉声道:“王敦将军,快整顿士卒,提防胡问静爬墙。”王敦听着那毫不客气地言语,又看着众人簇拥着王澄,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明明王澄不如他,为什么大家都聚集在王澄的身边?
王敦慢慢地道:“我说过了,胡问静怎么可能进攻城池,骑兵又上不了城墙。”那门阀中人顿足呵斥道:“叫你去你就去!若是城墙上没有人,胡问静为什么不下马步战?若是城墙上都是人,胡问静怎么敢下马步战?蠢货!”一群人纷纷醒悟,急切着催促王敦整顿士卒。
王敦恶狠狠地盯着四周的门阀公子,见前一刻吹捧他的众人个个呵斥着他,只觉人怎么可以翻脸如此之快。
几个门阀贵公子鼻孔向天,冷冷地提醒几个贵女:“有些人看似文武全才,其实文只会写名字,武只会射兔子,你们要睁大了眼睛,莫要被宵小之辈骗了。”
一群贵女簇拥在王澄的身边,用最鄙夷的目光扫王敦,然后转头对王澄道:“澄公子,有你在,我们就不怕了。”还以为王敦英明神武,可以创造不朽功业,没想到就是个废物,口口声声可以干掉胡问静的大军被杀得干干净净,这种废物肯定活不过三集的,谁看中了他谁就是白痴。
王敦死死地握紧了拳头,这辈子没有受过如此巨大的羞辱。
胡问静率领骑兵四处纵横许久,旷野之中门阀联军的士卒四散,再无敢于列阵决战之人。
祂迷大叫:“老大,我们赢了!我们是传奇!”无数骑兵跟着大喊:“我们赢了!我们是传奇!”几百骑兵击溃十几万大军啊,这真是比张辽还要勇猛。
数百骑猖狂地大笑,五百骑击溃了十几万大军,足以载入史册。
玺苏浑身都在发抖,祂迷认真地安慰她:“不要太激动,很没面子的。”玺苏转头怒视:“我肋骨一定断了,好疼!”那该死的士卒的一刀的力量真是巨大啊,若不是有纸甲护身,说不定被拦腰砍成两截。祂迷一怔,急忙问道:“你没见血吧?”玺苏摇头,纸甲只是破碎了几张而已,怎么可能见血?祂迷松了口气,那就是小伤了。
胡问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定陶城,厉声道:“本座要取定陶城!”调转战马,冲向定陶城。
祂迷纵马紧紧跟在胡问静背后,凄厉地惨叫:“老大,你不会以为马能跑上城墙吧?”数百骑跟在胡问静的背后冲向定陶城,心中只觉胡老大杀红了眼睛,已经疯了。但是他们毫不犹豫地跟在胡问静的身后,死命的催动战马,可是战马早已发力,也就是小跑而已。
定陶城墙上,无数人情不自禁地倒退一步,好些人惊恐地尖叫。
有门阀中人大声地叫着:“不要怕,不要怕!骑兵不能攻城!”可是那声音毫无说服力,胡问静可以几百骑破十几万大军,说不定就真的能用骑兵破城呢?
定陶城墙下,一直努力攀爬城墙,一直在失败的溃兵眼看胡问静率骑兵冲锋,凄厉地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想要跪下投降,可是看那骑兵越来越近,就是跪下都不敢,只是玩命地攀爬,可越是如此越是一个都爬不上去。有人凄厉地叫着:“放开手,不要拉住我!让我先上去,不然大家一个都上不去!”其余人绝不放手,别说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就是认识又如何?老子这个时候信了你就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