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日达木再次聚集残兵,冷冷地看着胡问静,厉声道:“哈哈哈哈!胡问静,穷寇莫追你都不懂吗?你中计了!”无数胡人大声地叫:“你上当了,笨蛋!”
胡问静脸色大变,死死地看两侧山路,难道要火烧藤甲兵?宁白自言看了一眼山谷,道:“绝不可能,这山谷这么宽,再大的火都烧不到我们。”
山道中,日达木厉声道:“吹响号角!”
号角声中,山坡上出现了百余胡人士卒,手中举着火把。
胡问静飞快地计算,若是扔下几万根滚木,会不会堵住了山谷的道路,然后一把火烧死了她们?
日达木负手而立,傲然道:“胡问静,你太过自大了,天下皆知你的纸甲怕火怕水,今日你没有死在河水之中,就要死在大火之中。今日这里就是你毙命之地!”他拔出长刀,一刀削掉了一块树皮,在上面刻字:“大楚胡问静死于此地!”
山坡之上,百余胡人士卒大声地叫喊:“顺山倒咯!”
然后将一根根燃烧的柴火扔下了山谷,有的落在了山坡之上,点燃了稻草,有的落在了泥土之上,只是冒出了一股青烟,没有一根柴火扔到了山谷之中。
日达木死死地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火星,唯有淡淡地的青烟的山谷,愤怒极了,怒视山坡上的胡人士卒:“火烧山谷啊!你们搞什么鬼!”
山坡上的胡人士卒悲伤极了:“这能怪我们吗?你临时起意要火烧山谷,我们没有砍树的斧子啊,何况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就是有砍树的斧子也只能砍几棵树,除了砍柴还能做什么?”
日达木悲哀地看着胡问静,认真地问:“大汉皇帝陛下,你能不能等两个时辰?”
胡问静挥手:“放箭!”
(弩)矢激射。
日达木惨叫:“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动手呢?”转身带着溃兵再次奔逃。
覃文静等人大笑:“这就是胡人的英雄?”
宁白自言大叫:“以为听过《诸葛亮火烧藤甲兵》就能烧死我们了?蠢货!”
一群大楚将士一齐笑骂,胡人就是胡人,愚蠢无比,毫无智慧。
大军继续追杀,前方的胡人越跑越慢,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楚将士毫不奇怪,胡人每次逃命都玩命地百米冲刺,消耗体力是应该的,大楚士卒就不同了,匀速前进,体力比胡人强多了。
前方有胡人大叫着:“快跑!快跑!汉人就要追上来了!”
可大量的胡人根本跑不动,有人连滚带爬,叫着:“我要渴死了,谁有水?”
刀剑都因为逃命扔掉了,哪里还有水?
有胡人大叫:“前面有河,快跑!”
一群胡人溃兵鼓气最后的力量冲进了河里,大口的喝水。日达木转头看到大楚军就在百十丈外,叫道:“汉人来了,快逃!”跳上战马,再次疾奔过河。
一群胡人溃兵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从不到膝盖的水中艰难的淌水而过,险险地在大楚军赶到之前渡过了河。好些人倒在了河滩之上,再也无力动弹。
日达木催促着:“快走!快走!”一群胡人这才慢慢地起来,一步步地向远处挪动。
覃文静大笑:“渡河,我们马上就能追上他们了。”
大军前进,眼看就要到了河边,忽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胡问静冷笑:“伏兵?列阵!”
大军飞快地变阵,瞬间铁盾长矛(弩)弓到位,组成了一个方阵。
胡问静淡淡地道:“会不会有一万骑兵?这就是宁夏平原的胡人精锐了吧,看胡某一战而定宁夏!”
覃文静等将领微笑,任由胡问静吹牛,一万骑兵听着铺天盖地,但是在蹶张(弩)面前就是靶子而已。几百年前李陵可以凭借弓箭五千人与八万匈奴骑兵大战许久,他们如今装备被李陵强,杀区区一万骑兵如杀一鸡。
陈酿笑道:“我们三千(弩)矢齐发,只要几轮就杀光了所有骑兵。”一群将士用力点头,虽然身上的装备真
是重死人,但是杀敌的时候真是太容易了,(弩)箭嗖嗖嗖地就把敌人都射死了,若不是一地的尸体,都搞不清楚这是打仗还是春游。
河对岸,日达木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胡问静的背后,喃喃地道:“谁?是哪个王八蛋?”
一群胡人士卒却欢呼了:“有救了!有救了!”
数千骑从山林之中小跑着出来,每一个骑兵和战马的身上都有厚厚的纸甲,在风中不断地晃动。
宁白自言一怔:“难道是我们的援兵?”
一群将士看宁白自言的眼睛都变了,你丫看仔细,那些骑兵的脸上是羯人雪白的皮肤啊!
宁白自言大惊失色:“羯人为什么有纸甲!”
那数千羯人骑兵在数百丈外立定,一个羯人右臂齐肩而断的高大羯人纵马到了最前方,望着胡问静,两眼通红:“胡问静!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了!”
胡问静皱眉,使劲地看那羯人,就是不记得是谁?她大声问道:“你谁啊!”
那羯人陡然脸色大变,满脸通红,声音都沙哑了:“胡问静,我是石勒的侄子石虎!还我叔叔的命来!还我的右手来!还我羯人数万精锐的命来!”
胡问静苦思:“石虎?哪颗葱?”
石虎红通通的脸变得铁青,以为是生死大敌,不想从来没有落在敌人的眼中,还有比这个更大的羞辱吗?他身上的杀气陡然强了数倍,头发根根倒竖,头盔都被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