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瞥了眼阮言文,不得不说,他生的确实好看,他长得虽像阮义舟,却无半点武将气,一双星眉趁的他格外精神,坐在那处,有匪君子皎如玉树,似陌上君子般爽朗清举,诉的是天资自然之韵。
这,生的确然好。
她眉头皱的厉害,嘴角微微颤抖,越想着越觉得疲累,手摸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皇后可是累了?”
坐在一旁的皇帝见她似是累极,忙出口问她。
皇后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一刻也坐不下去,再看下去,便遏制不住那荒唐的想法。
她点了点头道“臣妾忽头疼不止,应当是旧疾烦了,便告辞先回宫休息,扫了圣上兴致,实在臣妾罪过。”
言辞柔然,甚是虚弱,听到皇帝耳朵便觉得她应当难受非常,哪里还能耽搁,抚着她忙道“什么话,你身子不适便是大事!速速回宫,可要朕陪?”
说着便招来内监总管张样,吩咐着速招御医去坤宁宫候着。
他们结发近二十年,成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美,多年夫妻从未有过什么争执,年少时皇朝不稳,亦是皇后唐氏摇曳风雨中陪着,这头疼之症便是当年殚精竭虑留下的。
是故便是在新人如花的后宫里,皇帝待皇后却是由为不同,更是在徐元白出生那一年,便定下了太子之位。
唐皇后手搭在皇帝膝上,脆弱的摇了摇头道“今日大宴,怎可无人主事,让太子陪着臣妾便可,若是有事儿,臣妾在派人来告知圣上可好?”
她一贯如此恪守懂礼,乖巧懂事,皇帝看了眼底下欢快的宴席,到底是点了点头“皇儿,你母后身有不适,你且陪着她先行回宫,若是有事需得立即着人来报。”
徐元白忽闻言皇后不适,心有焦急,忙起身踱步到她身侧,见她眉目紧锁,唇瓣皆白,心下更是一沉“母后,可要紧?”
唐皇后闻言摇了...摇头“旧疾犯了,你陪我先回宫罢。”
徐元白闻言应是。
唐皇后端着身子摆起母仪天下的对着下方道了两声别话,众人起身,立送了皇后与太子,见人出去,才缓缓坐下,宴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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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御医齐佰正替皇后唐氏把脉,徐元白便立在一旁守着。
片刻后见他收了手。
徐元白捏了捏扳指闻道“齐大人,我母后何恙?”
齐佰答“皇后这是旧疾发了。”
随后又对着唐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这头疼之症乃是顽疾,遇事切记勿躁,放宽心些,微臣这便去下方熬药,可轻缓疼痛之急。”
唐皇后闻言点了点头,让身边贴身嬷嬷方姑送人出去。
徐元白见她半撑着靠着,甚是贴心的拿了个软枕,将她慢慢扶着垫靠在她身后。
唐氏靠定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玉如意细细摩挲着,看了他一眼问道“今儿宴赐,你可敲定了人选?”
徐元白闻言一顿,低头未言。
唐皇后见状眉头皱的更深,她边看着他边道“今日宴请,我瞧着李侍郎的闺秀李欢颜倒是不错,生的貌美,品行也端正。”
徐元白抿嘴道“年岁不大相当,她不似不过才十三。”
明明前日才过了十四生辰……
唐皇后翻了个白眼又道“那姜侍中的千金呢,叫姜雨酌来着,年岁十五,刚过笄礼,年岁倒合婚配。”
只见他嗤笑一声“年岁虽合适,却骄纵任性,性情不稳不堪太子妃位。”
骄纵任性?人家是出了名的娴静端庄,简直满口胡言!
唐皇后强耐折着性子深呼了口气又道“那许宴之女如何?生的貌美,性又贤淑,家世清白,年岁亦是相当,当称得太子妃之位”
却见他眉梢轻压道“是挺合适,唯独一个不合,不大合儿臣眼缘”
“眼缘?”唐皇后这回要气笑了,她猛的将那玉如意往旁边一搁,觑了他一眼讽道“我倒是不知道了,方才你只顾自斟自酌,何时瞧见许家姑娘的脸了?竟是能瞧见合不合眼缘?”
徐元白闻言缄口不言,默不作声,只是劝慰了一句“母后息怒,是儿臣不是,病中当要宽心才是。”
唐皇后轻哼,眼尾被气的泛红“宽心!你让母后如何宽心?”
她头回跟太子发这么大脾气,可真是怪不得她,实在是被方才所想所看刺激到了,他可是未来的天子啊,若真是,若真是好那什么……
她越想心越惊,头越疼,不住手扶着按了按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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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危观落在长临山的三分之二处,从山底往下瞧,那处正被遮掩的结结实实。
午时,阮言文便将她送到了观内,本是要与莫须打个照面的,可憾他恰此时往山顶去还未归,阮言文因着宴赐,耽误不得,只得嘱咐明日会再来,便匆匆下山去了。
亦生选了处清幽的屋子与她,是处单独的小院子,小牌匾上写着“清风斋”三字。
院子幽静干净,门口处还有片片绿竹,细细闻来,鼻息是树草间的清新。
他打开了院门转头道“这院子小,姑娘莫要介意。”
阮瑶清闻言笑了笑“怎会,这院子极好,极合我心意,劳先生费心了。”
“你喜欢便好,若是缺什么什么,尽管找菱星菱月来问我取,对了,我住在清风斋的左侧的小屋里。”说着还指了指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