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造成了平阳县和其它地方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平阳县的女子在家里和各个地方的地位都越来越高,人们对女子越来越重视,逐渐把她们和男子同等看待。
不过对于这种现象,俞县丞是乐见其成的。
平阳县紧缺人手,能有这么多女子出来工作,缓解了缺人的压力,是很好的事。
和玉又告诉谢亦云,学堂里的后勤人员,打扫卫生的、守卫学堂大门的、厨师等等都已经配齐,学堂里的床铺、课桌椅等等这些设备也已经准备妥当,只要先生和学生到位,随时都可以开学。
“现在准备开设的课程有识字课、算术课、地理课、气象课、经济课、农学课、律法课、医学课,除了识字课,其他课程的先生都已经确定,二月初八开学前能够到达学堂。”
学堂里文化课的先生需要得最多,先前俞县丞给他的一位好友,名叫文子非的写过信,那位文先生答应带着他的学生来平阳县,暂时先在学堂里教一年的课。
虽然说是暂时,但谢亦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位文先生长久地留下来。
她手握系统,有许多先进的知识,不相信这位文先生不动心。
“文先生启程了吗?何时能够到达平阳县?”谢亦云问。
“十几天前我接到他的信,说已经动身往平阳县而来,算算路程,这两日就应该到了。”俞县丞答道。
“那就好。”谢亦云转向和玉,“按原计划,正月二十二截止报名,二月初八开学。”
“好。”和玉应道。
此时,被他们提起的文先生正在平定县一家客栈里用饭,他带了二十几个学生,分开坐了三桌,店小二给他们介绍菜品,最后热情地推荐:“我们店里有从平阳县运来的青菜,水灵灵的,新鲜得很,客官要来一份吗?”
“青菜?”文先生疑惑地问,学生们也都好奇地望着他。
“是啊,是平阳县的农夫种出来的。”看文先生等人很有兴趣的样子,店小二给他们解释,“平阳县的县太爷有神眼,发现了地下的天赐之物,带着人挖出来,告诉平阳县的农夫们用这东西搭成棚子,里面种青菜,冬天里也长得很好。”
“我们店里的青菜是今天在平阳县的地里现摘下来,再用马车运过来的,很是鲜嫩。”店小二再次推荐,“客官要不来一份尝尝,保证让您满意。”
文先生笑着指了指三张桌子:“那就各来一份。”
店小二欢喜地答应着去了。
桌子上的学生都在好笑,悄悄议论:“还什么神眼,什么天赐之物,这些百姓真把谢知县当神仙了。”
这话他们不敢大声地说出来让别人听见,只因刚刚在平定县,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谢知县为神仙县太爷的时候,他们稍稍质疑了一句,结果被周边的人围住,足足教训了两刻钟,直到他们承认,谢知县确实是神仙县太爷,那些人才放他们离开。
“不过这位谢知县当真是有本事,做出了好多东西。”有学生感叹着,掰着指头一样样地数,“曲辕犁、耧车、肥料、糖果、酒……青菜。”
“还有水泥。”一个学生补充,这是他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众人道,“谢知县联合平定县、平容县、平沙县,修了一条路,叫做水泥路,从平定县直通到平阳县。听说这条路十分平整,可与青石板路相媲美,所以如今从这里到平阳县十分方便。”
文先生皱眉:“修这样一条路岂不是劳民伤财?”
要修好一条青石板路需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财力,而这条所谓的水泥路贯通四个县城,可想而知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工程,老百姓岂有不受累的?
这一路行来,他见到开垦出的荒田,长势喜人的庄稼,见到来往的商旅脸上挂着的笑容,见到因人员流通比别处繁盛许多的城镇,而这些,都是因一人之功。
因为这些,他对谢知县的好感节节攀升。
可是现在陡然间听到谢知县劳民伤财修一条路,他觉得痛心又失望。
学生们还没有反应,旁边的人先不干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看着也是个读书人,怎的不讲道理?”
“谢知县哪里劳民伤财了?修路都给了工钱,哪个不是抢着去的?孙二去年就是用修路的工钱给儿子娶了媳妇,张石头也用修路的工钱起了新房。”
“劳民更谈不上,修路的活一点也不重,只要把水泥运到施工点铺上就行。你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干嘛胡乱说话?”
眼见着这些人满面怒色,俨然先前的一幕要重演,文先生果断道歉:“是我没弄清楚说错了,各位息怒,息怒。”
学生们也纷纷给先生解围:“我们是刚刚从外地来的,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各位莫怪。”
看他们态度良好,这些人又说了几句就放过他们,接着说起水泥路的话题。
说那水泥路多么平整,下雨天走在上面没有一点泥巴,说有了水泥路多么方便,又有多少人靠那条水泥路发了家,说修水泥路多么神奇,泥沙铺上去几天就干了硬了,那么长的一条水泥路,两个月就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