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人皆是文采卓然之辈，一番以文会友，皆是十分尽兴。
“司离，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顾欣禾突然询问。
司离下意识看向顾展，见他点头，方才侧身温和道：“顾姑娘请。”
两人来到船尾，这个位置既能让顾展看到二人，也能保证他听不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顾欣禾站定后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俊逸挺拔的男子。一向爽直的她抿了抿唇，难得地有些踌躇。
司离并没有催促，眼神也很礼貌地落在她的身侧，没有给她丝毫压力。
“司离，我…我心悦你。”顾欣禾鼓起勇气朝着眼前的男子表白。
司离容貌俊美、文采斐然，如此翩翩君子，顾欣禾对他可以算得上是一见倾心。
司离微惊，却又很快恢复自然。他往后微微后撤一步，和煦地开口拒绝道：“顾姑娘错爱了，小生已有心悦之人。姑娘很好，日后也定能喜获良缘。”
顾欣禾也是个洒脱的姑娘，闻言轻轻眨了眨眼，侧目看向湖心：“是小女冒犯了，那小女就祝你和那位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多谢顾姑娘。”司离朝顾欣禾微微拱手，温声道谢，从始至终都是那么从容守礼。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此时，不远处正停着另一艘游船。
船上的丫鬟轻咦一声：“小姐，那边船上的好像是司少爷。”
原来宁初今日与于佳书出门也刚好来游船了。两人停下交谈，顺着云安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阿离哥哥和顾欣禾顾姑娘！难道阿离哥哥和这位名满长安的小才女两情相悦？怪不得顾姑娘会来做我及笄礼的有司。”宁初恍然，喃喃自语道。
宁初暗暗为司离找到了他的知心人而高兴，心底闪过的一丝似有若无的酸涩却被她刻意忽略了。
宁初又转身朝着于佳书道：“他们聊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走吧佳书，刚刚不还说要去百宝阁看首饰吗？”
“好呀！”于佳书很配合地挽住了宁初的手。
转眼又是一年，岁月流转，乡试已至。
司离需从这咸阳县赶往长安贡院去考试，宁初不便如几年前县试般送他进考场，却还是像当年一样，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
“阿离哥哥，我相信你！”
司离又笑了起来，轻轻挥手朝她告别，认真且从容：“我定会考个功名回来的。”
乡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分别在初八，十一日、十四日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九日后，司离方回到了宁家。他虽面色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却神色轻松、目光炯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景和九年九月，秋意渐浓。放榜日已至，虽然府中还是有不少人对司离颇有微词，但宁家还是早早地就派人去县衙门口等着。
第15章 解元
桂榜刚挂上去，县衙门口的众人就一拥而上，都想快些挤到前排看到结果。
这一看，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考中了的，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有没考中的，以头触地嚎啕大哭。
而宁家的小厮也在焦心地寻找着司离的名字，竟是一动都不敢动。他从后往前地找着，直到看到榜首这才猛地一激灵。
司少爷竟是中了榜首！是解元啊！
这小厮兴奋地冲回宁府，一张脸都红得有些发紫。
“中…了，中了！”小厮气喘吁吁，激动得话都快说不全乎了。
“什么中了？你缓缓，把话说清楚些。”宁老太太连忙追问道。
“司…司少爷中了…中了解元！”这下，顺了顺气的小厮终于把话说全乎。
“此话当真？”大老爷宁致行此刻也按耐不住地向小厮确认。
“小的不敢欺瞒老爷，千真万确！小的瞧得清清楚楚，司少爷中了解元！”
厅堂在座的宁家人除了宁初皆是满目震惊，众人转头看向一脸从容的司离，眼中满是火热。
那可是解元啊！司离有这般成绩的话，便是半年后的会试甚至是殿试都可以试试了！
宁初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司离跟前，笑靥如花：“恭喜你，阿离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厉害阿离哥哥！”
司离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摸了宁初毛茸茸的脑袋。
嗯，手感很好。
外面又传来一阵激动呼喊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庆得不得了。
原是县里差来的报录人也登门给宁府送来捷报了，一旁还围着许多凑热闹的老百姓们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喜报！贵府司离司少爷 ，应长安乡试，高中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
宁府也不含糊，给报喜人打赏出手就是三十两。衙役自然是喜笑颜开，又是说了一些好听话后，才笑呵呵地回县衙复命了。
一时之间，司离风光无限。
自司离中了解元后，宁家上下皆是陷入了狂喜。最后由宁大老爷宁致行提议，正式把司离编入了排行，成了宁家正经的二少爷。
什么天孤煞星克夫克母，什么运气好才中了县案首这样的话，府中上下皆是不敢说了。只能暗暗感慨羡嫉他生了个好脑袋，竟能一举就中解元。
府里人人好像一夜之间都被换了个魂，几乎个个都对司离十分恭敬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