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师,他们又想起赵元熙,因为他们的老师就是赵元熙的爸爸。赵老师出事后,赵元熙这个天之骄子也落入尘埃。
王春梅是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同志。她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和黑色的裤子,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生一样朴素。
这个时候她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嘴唇因为疼痛和惊吓一直在发抖。
楚清辞掐住她的手指,对旁边的人说道:“有没有干净的清水?”
“有。”
“我抓住她的手,你给她冲洗一下。”
旁边的人帮忙冲洗伤口。
楚清辞让另一个人掐住她刚才掐的位置,站起来在四处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她扯下了一把草,放在手掌中揉碎按压在伤口处。
“止血了。”
“楚同志,那是什么草?”
楚清辞说道:“那种草有止血的功效,你们可以好好辨认一下,要是下次不小心割破了可以拔一些止血。”
“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野草。”
“那是一种草药。”楚清辞说道,“在不认识的人眼里,它的确与野草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认识的人眼里,它是救人的好药。”
这里的动静挺大的,许多人都凑过来了。
村里人看着楚清辞长大,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
“小辞什么时候懂得认草药了?”
“你们忘了?小辞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她吃住都是跟着自己姥爷,小辞的姥爷是几十年的老大夫了。”
“对对,差点把这
个事情忘了,杨老头是咱们这里几十年的大夫,小辞整天跟着他,学点医术也是正常的。”
楚清辞:“……”
她啥也没说,这些人就帮她找到理由了,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楚同志,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另一个女知青扯了扯她的衣角。
楚清辞走到旁边,问:“怎么了?”
“我……我的脚起了许多泡,实在难受,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可以让我稍微舒服一点?”
“脱下鞋子给我看看。”
女知青脱下鞋子,只见脚丫子处有好几个水泡,看起来晶莹剔透的,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它戳破。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楚清辞说道,“旁边那树,你坐那里吧,我需要准备一点东西帮你处理。”
“谢谢。”女知青感激极了。
他们这些知青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要干从来没有干过的农活,心里忐忑不安的,没有安全感。
本来脚上长这么多水泡,她就算再难受也没有哭闹,更没有告诉别人,一是不想别人嘲笑她,觉得她这么没用,二是不想被人看扁,以为她是女知青,就只知道偷懒。
可是在看见王春梅得到关心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向楚清辞走出一步,得到的竟不是想象中的冷漠。
看来这个红星农场也挺好的。
楚清辞找来了草药,顺便从扶苏那里提前预支了一套银针。
之所以没用金针,是不想太高调了。要是用银针的话,还不容易被认出来,只当是普通的针。
楚清辞为女知青挑破了水泡,又用草药敷上了,最后用一块旧布包扎好。
“冰冰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疼。”女知青说道,“我可以叫你小辞吗?谢谢你啊,小辞。”
“大队长,你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旁边的会计说道,“咱们村里还没有医务室,你让她当什么记工员啊,直接让她当队里的医生行了。”
“她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处理一点小伤行了,别的不行的。”楚国华没想到女儿还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不过,适当的惊喜是可以的,让那些村民知道他的女儿才不是废物,而是有本事的。
然而想让她当那个什么医务员,他是不同意的。要是真当了那个医务员,那些人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都要找小辞,治不好的话还要骂小辞。他的宝贝女儿干嘛受这个委屈?
虽然这个医务员也是有工资的,跟记工员不一样。记工员不用上报,他安排就行了,医务员却是需要上报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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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五)
楚清辞坐在桌前登记众人当天的进度,顺便检查有没有人弄坏或者遗失农具,要是弄坏或者遗失,那还得赔偿或者扣除工分。
文佑霖神色疲惫,整个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不过有一点还是令人敬佩的,那就是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儿,他的发型还没乱。
“三个工分?”楚清辞看了他的工作记录,抬头看向他,“文知青,你总共才干三个工分,再加上浪费要扣掉两个,只剩下一个工分。再这样下去,你下个月要喝西北风啊!”
文佑霖脸色难看:“我第一天干,还不适应,明天就能干好了。”
“行吧,但愿如此。”楚清辞皱眉,写下了1。
在放羊的小孩都有两个积分的记录册里,那个单薄的“1”就像一巴掌打在文佑霖的脸上似的,让他黑着脸离开。
“长得俊有什么用?连同来的女知青都能赚四五个工分,他才赚一个。啧啧啧,小翠,记住了,咱们是庄稼人,可不能找这种弱鸡。”
其他村民虽没有像李寡妇那样嘴毒,但是嘲笑起文佑霖的时候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