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额头光洁，之前的红肿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了，其实本来也只是看起来严重。”原身这身体娇嫩又易留疤痕，所以才会那么明显。
宋璟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刮了刮，“还好消了，不然我岂不是大罪人。”
“你知道就好，”郁芊打了个哈欠，“以后别喝酒了。”
“好，”宋璟乖乖应道，“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之前碍于两人关系微妙，所以一直憋着没问。
“什么？”
“你当初为什么会收留云晞？”
她不像是那般乱发善心的人，却偏偏在街上捡回了一个小乞丐，而那个小乞丐又正好是免于一难的沐家嫡子沐云晞，他可不信这巧合，更何况…
“教他学问策论琴棋书画，教他学武，如今又将他推向科考。”
宋璟的掌轻柔的抚摸着郁芊的发丝，仿若开玩笑一般说道，“总感觉，芊芊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呢。”
他是否在棋盘之中？
他是否，也只是她的一步计划？
即使她已经答应了他，他也总是免不了患得患失，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像极了一场梦。
一触即碎。
郁芊很轻易的捕捉到了那双墨色瞳仁下的不安。
她看着他的侧颜，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脸，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
柔软的小手抚上脸颊，宋璟整个人一僵，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少女柔若无骨的手。
“是很大的棋，”郁芊安抚道，“是和云晞有关的，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是和云晞有关的…
宋璟垂了垂眸，少女的意思很明显，可他的心却冒起了新的酸泡泡。
他将脸蹭入少女的手心，声音闷闷道，“芊芊对他真好。”费了那么多心思。
郁芊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怎么都不舒服，她戳了戳宋璟的脸。
“挑挑精。”
宋璟没有吭声，脖颈以上却是无声无息的红透了。
日子就这样随着时间流逝而不紧不慢的过着。
沐云晞抓耳挠腮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现在追着宋璟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玄武帝暗卫找到的那个嬷嬷不是什么核心人物，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不过好在还能提供一些新的线索，暗卫顺着那些线索查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贵妃身上去。
双管齐下，郁芊早在上次猜测到贵妃与赤奴有关以后就暗中安排了冬凛前往赤奴调查，如果能找出当年帮助贵妃的那个人就再好不过了。
也正是在这时候，大皇子回京了。
再过半月就是大皇子的二十岁生辰，皇家子弟，弱冠礼后就得入朝参政了。
朝堂上最近也很是不平静，当今膝下就两位皇子，大皇子身为长子马上就要参政，这位的太子之位，看起来像是板上钉钉的了。
人心晃动，不少人打着提前示好的想法，已经隐隐开始了站队。
不过郁芊倒是不急，每天只督促着沐云晞学习，毕竟大皇子再有可能成为太子，也架不住他有一个勾结赤奴，杀害长公主的贵妃娘。
何况，前往赤奴调查的冬凛回来了，还给她带来了一个算是顶顶好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那障毒只有赤奴的皇才能拿到？”
“是的小姐，”冬凛单膝跪地，薄唇紧抿，调查到这个消息时他也很震惊。
“经属下调查，自五十年前开始赤奴能够炼制障毒的医师就越发凋零，障毒越发稀少，从二十年前开始就不再赏赐出去，只有他们的皇独自掌握着。”
所以，帮助贵妃的，是赤奴的皇。
“小姐，属下此行还发现了一个疑点。”冬凛咽了口口水，有点不确定该不该说，这个发现才是真正让他大吃一惊的。
“说。”
“三十多年前，赤奴的皇有一位非常宠爱的舞姬，后来那舞姬被纳入后宫怀了身孕诞下一女婴。”
“后因一场内乱舞姬被害，女婴也就此消失，赤奴皇室的人都认为那婴儿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郁芊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属下无意拿到了一幅舞姬的画像，小姐请看…”
冬凛小心将画像呈上，郁芊展开一看，心中一沉。
果然。
画像上的女子风情明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更重要的是，和当今贵妃娘娘有八成相似。
贵妃李青青，竟是赤奴的公主！
郁芊的指节有规律的敲在书桌上，沉思片刻后，她吩咐道。
“冬凛，暗中探查三十年前李家老夫人前后的消息。”
她需要证据，李青青究竟是不是李家的女儿，如果不是，又是如何成为李家的女儿的！
“是。”
冬凛领了命出去，郁芊则在脑海中向曙曙复述了完整的故事。
“三十年前，赤奴那位舞姬不幸遇难去世，而她的女儿却不知何种原因成了我溪国李家的女儿。”
“李青青长大后喜欢上了少年英才的姜云，姜云喜欢的却是长公主，两人郎才女貌浓情蜜意，而李青青则被李家送进了宫诞下大皇子后成了贵妃娘娘。”
“七年前姜云大败赤奴，却遭到暗算死于障毒，与此同时，赤奴皇的人找上了李青青告知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