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几碗羊奶,要什么东西。你如果心里过意不去,给我带点菘菜棒子、干稻草什么的,羊喜欢吃这个,我家刚分家,这些东西没多少。”
“那可以呀,我家里可多了。”李荷花高兴说道,“我听说小寒姐你会炒杜仲,还想出来摘果子器和棉花梳,脑袋可聪明了,我一直想找你玩来着,可是没机会。我娘说你是做大事的人,让我别去打扰你。小寒姐,我不会打扰你吧?”
“当然不打扰,我整日在家就是糊鞋底、梳棉花、晒干菜,你要是不嫌无聊,你就过来找我玩,咱们一起干活。”
“好啊,以后我天天去找你,喝羊奶,一起干活。”李荷花实在是个大方爽朗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答应了。
两人开始就怎么样晒干菜、怎样糊鞋底聊了起来,正忘情间,赵氏过来在门外喊道,“荷花,小寒,出来了。”
“走,肯定是放完血了,我们出去看分猪肉。”李荷花一个挺身从炕上站起来,豆哥儿和瓜哥儿已经跑过去开门了。这两个小短腿,跑得倒是挺快的。
出去外边,果然看见那猪已经放完血死到不能再死了,李生义将杀猪刀递给李贵前了,他优哉游哉的退回到自己的竹凳子上,喝起了小酒。
孙子都娶媳妇顶事了,重孙子都会跑会跳了,要不是李贵前李贵后太弱不顶事,还要劳动他这副老骨头来杀猪,他早退下来享福了。
一代不如一代啊。
李生义撇一撇自己正在分割猪肉的两个儿子,心中叹息。
又瞄到了在一旁围观的李小寒李荷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贤东家的这个女娃娃,越生越灵性啊,如今居然连酒都会泡了。
李生义又眯一口小酒。
这酒可真够味,够辣,够劲道。
以往那酒喝下去,就跟喝白水似的,这酒喝下去,那火辣辣的劲头,就四处窜出来了,喝完后,一股暖气直往上冒。
李小寒不知道自己辣椒酒得到了这样高的评价,毕竟他爹就是两个字形容,“好喝。”要问他其他感觉,他说不出来。
此刻李小寒跟李荷花站在一起,正津津有味的围观杀猪。以前李生礼请人杀猪,王氏和李小寒烧热水搞卫生忙到不得了,哪里有闲情和时间围着看杀猪。
如今看着李生义家杀猪,倒看出几分趣味来。
只见赵氏领着妯娌和儿媳妇把那一整盆的猪血搬到其他地方,然后滚出一个十分大的水缸,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去,直把那水缸倒得半满。
李贵前领着人,把那猪的后脚合绑起来,一条扁担穿过去,李贵前和李贵后两人各一边,其他人搭着手,齐喊一声“用力”,那猪从凳子上抬下来,移动到哪水缸上方。
然后李贵前和李贵后慢慢下蹲,整头猪慢慢浸入热水中,李家金、李家银拿起水瓢,一瓢一瓢热水往猪身上淋。这就是烫猪毛了。
男人在烫猪毛,赵氏又领着儿媳妇,往地上铺那洗刷干净的芭蕉叶,待猪毛烫好,李贵前等人便把那猪放到芭蕉叶上。
烫完猪毛之后,就是刮猪毛,然后准备开膛破肚分猪肉了。
这时在一旁喝着酒的李生义发话了,“贵前,你带贤东一下,他老子自己就不会杀猪,怂得狠,搞得自己儿子一个两个也不会。”
能这样骂李生礼的也只有李生义了。
李小寒忽然醒悟到,为啥自己祖父往年都是出钱请人杀猪,不是请二伯祖父了。
估计以往被二伯祖父骂过很多次,而且自己爹他们哪有贵前伯他们默契啊,难到二伯祖父过去帮忙杀猪,还得把儿子孙子全带过去,没有这个道理。
而且怪不得祖父怕二伯祖父,有一个年年能杀猪的二哥常常骂你,估计当弟弟都会怂。
李小寒心内偷偷笑,出于孝道名声考虑,除非她祖父突然发疯,不然他全家都奈不了祖父的何,不过有二伯祖父压着祖父,又莫名的高兴。
李贤东被指派着跟李贵前学杀猪,高兴得把棉服脱了,替了李贵后的位置。
只见李贵前手执杀猪刀,对准猪头前的那一个出血口,说道,“贤东,你看着啊,这个位置,别碰到骨头,到时候顺着用力割下去。你来,你来握刀感受一下。家金家银你们这些小的也来。”
于是李贤东带着一众侄子,个个伸手上去,感受这个位置和力道。感受完之后,李贵前接着,“力要平稳,要顺,但不能太深,太深前边容易被排骨卡刀,后面容易划破内脏。”
李贤东和旁边的一帮小辈李家金、李家银一起听得直点头,又是众人一起上去轮换。
就这样轮着,终于把那猪肉破开,把骨头起出来,把四个腿砍下来,把各个大肉分块。男人的活,已经就干了大半,女人们开始上场了。
“小寒,荷花,你们两跟着过来,来打下手。”赵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