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如何称呼?”李小寒努力无视这一地的伤亡,以及紧绷的气氛,试图缓和气氛问道。
“李姑娘,不必拖延时间,走吧。”无奈敌人不领情。
“既如此,那麻烦将军给我备两匹马。”李小寒倒也不恼,继续说道,“将军何必如此想,此去京城,我们相互配合比相互仇视对彼此都更好,这个道理将军肯定明白的。我询问称呼,只不过是先释放善意,希望缓和咱们之间的关系。”
许是被李小寒的话打动,敌军将领虽然没有说出姓名,但也没有拒绝李小寒的要求,很快腾出两匹战马。
李小寒扶着马鞍,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表现:是表现得对骑马不咋熟练,一路麻痹敌人;还是表现得好一点,再和缓一下双方关系,让敌人放松警惕?
问题是,不知道敌军有没有收集过她骑马的信息,不好把握这个度呀。
脑海快速思量间,李小寒脸上却表现的非常平静,看不出分毫。
算了,都到这个程度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莫要弄巧成拙,万一被拆穿了,先前的铺垫功夫白做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寻机会,李小寒一个借力,提腿利落上马。
“撤兵。”
队伍开始整合,行动。
让李小寒想不到的是,这次骑兵居然不等跟在后面的步兵整合完毕,直接开始先行。
李小寒一脸不舍,隔一会儿就往回看,其实是在观察后面步兵的情况。
走了两里路,后面的步兵已经看不见了,队伍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等候的意思。李小寒更加确认他们是已经放弃了步兵跟随,直接凭借骑兵的速度优势逃回京城。
有点麻烦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纯骑兵就是无可置疑的速度王者。
这样张辅他们能不能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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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落日西斜,金色的余晖斜照大地,除了得得得的马蹄声,天地间寂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们这群逃命的人。
其实也很好理解,一是他们为了掩藏行踪逃命本就避开人群走,二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遇到他们这群人,只会远远的就避开了。
“吁。停。”
来到一个斜坡处,疾驰的马队停了下来,前方的领队观察过四周后,发出了命令。
环绕李小寒周围的骑兵四散开来,有人开始巡视周边的环境,有人开始安营扎寨,一直被围在中间的李小寒终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艰难的扶着老钟叔的手,李小寒慢慢的从马上挪了下来。
真的是一点一点挪,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火辣辣的痛。
自从有条件骑马之后,李小寒一直有意锻炼自己的骑术,想着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想来应该也不算差。
如今看来,实在是高看自己了。
跟这些骑兵相比,李小寒觉得自己的骑术就像是小孩子玩泥巴,先前还想着自己先配合配合打好关系免得受罪,如今看来,尽全力能跟紧队伍,不用像个麻袋一样被扛在其他人马背上,已经花光了李小寒全部的力气。
一直坚持自己独立骑一匹马,到底是为什么,或许是心底无法接受自己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的被扛着走的自尊心,又或许是自由的逃走的意志和希望。纵使看起来,凭她自己,这希望实在微弱。
其实李小寒低看自己了,虽然她觉得自己累到散架,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对于朝廷的官兵来说,她这样不挑三拣四,也不找什么幺娥子,能一直支撑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上佳的配合。
他们本是败退之人,希望带着李小寒回去交出秘方可以将功赎罪,因此还真不能对李小寒逼迫太过。李小寒愿意配合,他们也愿意多给些方便。
比如此刻,在老钟叔的帮助下,李小寒终于下了马,歇了半刻钟。李小寒提出需要方便的时候,虽然被派了人跟着,但仍然得到了允许。
作为李小寒唯一带过来的随从,老钟叔自然是时刻保护在周围的。
一边行走在灌木丛生的野地里,李小寒一边用眼眸余光迅速扫视身边的环境:此刻他们选择扎营的是一处不知名的野外坡地,应该没有出定城管辖,不然这些朝廷士兵就可以不必隐藏,留宿驿站了。
观察完周围环境,又再装作漫不经心的找地方,实际是观察这里有没有留下人为的痕迹。
不知青松有没有跟上来?青松有没有找到他们留下来的标记?青松有没有联系上来救援的人?
“李姑娘,可以了,莫走远了,野地里危险。”旁边老钟叔说出提前约好的暗号。
李小寒松口气,找个隐蔽的地方,借口消磨了一会,给足老钟叔时间,才在跟随的人不耐烦的催促中离去。
回到的时候营帐已经搭好,李小寒和老钟叔被安排在中间一个四方形的帐篷里,这样好的位置自然是防止他们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