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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_吱吱【完结】(24)

  这是因为马上要心想事成了吗?

  夏侯虞在心里冷笑。

  她冷漠地朝着卢渊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准备继续给夏侯有道抄写经文。

  卢渊欲言又止,随后不免松了口气。

  夏侯虞自夏侯有道病逝后就给人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她能遵守承诺不参与到立储之事里去就行了,其他的,等新君登基了再说。

  卢渊出了大殿。

  谢丹阳看着却暗中直皱眉。

  他派了人守在城门口,萧桓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夏侯虞的舅舅郑芬倒是得了信正往京城赶,但最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花黄菜都凉了……夏侯虞到底靠不靠谱啊?

  谢丹阳挠了挠脑袋。

  两个时辰之后,文武大臣都到齐了。夏侯虞被请了出去,众臣在卢渊的带领之下祭拜了夏侯有道。随后卢渊请众臣到偏殿说话:“天子驾崩已经七天了,新君却还没有确立。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得尽快把新君确定下来才是。”

  他站在椅旁,居高临下的望着满殿的大臣,目光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谢丹阳不同意天子刚刚大殓就宣布新君的人选,他就如谢丹阳之意推迟了四天。可这四天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来祭拜的臣子们说话,确定这些人的立场。他已经很肯定,今天他的提议会很顺利地被大家认可并通过。

  正如卢渊所料,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

  卢渊微微地笑。

  有人朝谢丹阳望去。

  谢丹阳垂着眼睑,看不出忧喜。

  没有萧桓支援,他和夏侯虞是不可能得逞的,而他也按照夏侯虞的要求,把拥立新君的决定推迟了四天,接下来,就看夏侯虞的了。

  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和卢渊一较高下的。

  那些望向谢丹阳的人不免面露失望。

  卢渊踌躇志满,笑道:“若是诸君没有其他的话说,那就请礼部公布新君待选名单好了。”

  皇位的传承是有规矩的。

  父亡子继,兄终弟及。是两条最基本的守则。

  现在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东海王夏侯有义和琅玡王夏侯有福。

  众臣们议论纷纷,有人推举夏侯有义,有人推举夏侯有福。

  受了卢渊叮嘱的两位大臣对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走了出来,高声道:“我反对立东海王和琅玡王。”

  闻者一震,俱都愕然地望着那位大臣。

  大殿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那位大臣高声道:“虽说兄终弟及,可不管是东海王还是琅玡王都年纪太小,能不能立得住还两说。”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夏侯有道的棺椁,暗示众臣夏侯有道当了四年的皇帝,最终还是没能活过十四岁,“诸君可别忘了北凉文帝时发生的事。”

  北凉文帝在继承皇位之前,曾经死了两位兄长,而且这两位兄长都只做了短短的两、三年皇帝就病逝了,若不是有顾炎撑着,差点就被北齐灭了国。

  有臣子表示赞同,并说起顾炎被北凉文帝任命为大司马之事。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话题从立帝偏到了怎么抵抗北方的入侵。

  卢渊朝着另一个臣子使了个眼色。

  这个臣子站了出来,道:“我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西海王既不在年龄也不在血统上占什么优势,立马就有人反对。

  那臣子就和反对的人争辩起来。

  最后还是卢淮一声喝斥让两人都安静下来。

  卢淮道:“我也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很多人都朝谢丹阳望去。

  卢淮可是卢渊的胞弟,很多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了卢渊的意思。

  萧桓怎么还没有到?

  谢丹阳心急如焚,神色间却不可以流露半分。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示赞同——在这种场合,他说出来的话是要掷地有声,不能反悔的。就算是等会萧桓赶了过来,他也不能临阵反悔的。

  这是做人的信诺!

  卢渊和谢丹阳几乎是斗了几十年,谢丹阳的不甘心和被迫无奈,此时卢渊看得清清楚楚。他又怎么会给谢丹阳反悔的机会呢?

  “那就立西海王吧!”他冷冷地瞥了谢丹阳一眼,沉声道,“西海王虽然年纪也不大,却是除去东海王和琅玡王之外,和武宗血统最近之人,加之他长在宫外,身强体壮……”

  “我不同意!”原本应该在偏殿休息的夏侯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门口。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落在屋顶,她的面孔被隐藏在阴暗的殿檐下,看不清楚表情。

  可她笔挺的站姿、铿锵的声音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决心。

  “我不同意立西海王为帝。”夏侯虞再次道,“没有舍弃嫡支立旁支的道理。我决不会同意的!”

  卢渊皱着眉头,眼底头过一丝怒火。

  他道:“晋陵长公主,这是庙堂之事。还请长公主回避!”

  夏侯虞抬头望着卢渊,淡然的眉目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天子无家事却有宗族,我怎么就不能过问?”

  第二十五章 立帝

  卢渊冷笑,道:“既然天子无家事,皇家立嗣就更轮不到长公主做主了!这是朝中辅臣之事!”

  夏侯虞毫不示弱,反驳道:“难怪天子临终前允许我去太庙哭不肖,想必是早已料到天子驾崩之后有人意图不轨,会弃了嫡支立旁支。大将军不立东海王,不立琅玡王是何道理?长在宫外,那就是不知礼数!身体强壮,也有可能是不喜读书。大将军难道想立个不知道礼数,没有学识的天子不成?或者是大将军和西海王来往甚密,对西海王所知甚详,觉得西海王比东海王、琅玡王都更适合立为天子?”她说着,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语气一句比一句尖锐,说到最后,就差没有指着卢渊的鼻子说他有异心,意图左右立帝,想大权独揽了。

  虽然卢渊就是这个意思,可这个时候朝中还有谢丹阳、郑芬等人,他想指鹿为马,还需要些时日,他自然不能承认夏侯虞的这种指责。可他也不能继续和夏侯虞争执下去——毕竟他们男女有别,他就是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夏侯虞口才了得那是出了名的,不然武宗皇帝也不会因为她寥寥几句话就下旨让宠妃殉葬了。

  他只好道:“长公主应该为天子祈福才是,天子还没有下葬呢!”提醒夏侯虞她曾经答应过他不参与到立帝之事来。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夏侯虞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哪个妇人愿意抛头露面?不过是被逼得没有了活路而已。大将军已经要断我这支血脉了,我还能安稳地坐在后殿给我阿弟抄经书不成?”

  偏殿鸦雀无声。

  卢渊脸色青白。

  夏侯虞才不管他呢!

  十年的独居生涯,增长她的见识,也磨练了她的胆量,而重生回来也未能力挽狂澜救回她阿弟的性命,更让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

  她大声道:“在场诸位有谁见过西海王?又有谁知道西海王师从哪一位大儒?平日里读什么书?有什么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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