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千?”许幸一脸不可思议，“你太疯狂了。”
路漫漫又打开微博，“没什么……给你看我画的一组李泽言同人图，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网上看过。”
许幸：“嗯，我看看。”
路漫漫微博打开，首页自动刷新最新动态。
许幸下意识喊：“等等……”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紧接着又看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西卡：和大佬们的秋日郊游，同时也是大型屠狗现场：)@初一 @言小午 @白泽 @路漫漫 @山美 @扬帆起航 @□□
文字下面配了满满的九宫格图片，路漫漫在许幸示意下点开，边看边往后滑。
其他几张其实还算正常，就是大家吃吃喝喝的照片。唯独九宫格最中间的那张照片简直粉红气息满满。
许幸定睛一看，发现里面的人很眼熟——
是她和康沉。
照片只拍到了她的侧脸，她仰起头，唇角上扬，正闭眼享受秋日阳光。
被照到大半边脸的康沉站在她面前，大概是刚好比她高一个脑袋的样子，照片定格在康沉伸手帮她理顺发丝的那一瞬间。
色调很温柔，两人看上去……莫名很搭。
李缘君这条微博才发不到五分钟，评论已经破百，而且随着康沉的转发，增长速度正在飙升。
对，没错，康沉转发了，康沉竟然转发了!
很快就有初一的读者大部队赶到第一案发现场进行案情分析。
圣诞夜我在天街看烟花：啊啊啊中间是我初一大大!秀恩爱了卧槽!公开处刑啊!初一大大竟然和西卡大大是一对!!!
西卡回复@圣诞夜我在天街看烟花：hello这位朋友，你好像产生了一些天大的误会，初一大神身边的妹叽不是我!
十五的未来女票：中间的不是西卡大大好嘛，西卡大大有男票惹!看西卡大大艾特的人，只有路大和山美大大是女生欸，路大有男票了叉掉!所以中间那位是山美大大吗?
山美回复@十五的未来女票：nonono不是我!我还是一条纯洁的单身狗【委屈脸】
十五的未来女票回复@山美：女神回我了!爱您!ps：我好像忽略了一个人，所以是言小午大大?言小午大大是女僧吗，也是写小说的吗，有没有了解情况的仙女说一说呀!
蓬蓬裙回复@十五的未来女票：言小午是wuli西卡仙女的好机油!两人的互怼日常骚断腿，翻wuli西卡以前的微博，了解一下。
紧接着李缘君和康沉微博底下的评论简直就是大型推理现场。
许幸看得脑袋发晕，不可置信地望向另一条躺椅上的李缘君，“李招娣你在干嘛?”
李缘君一脸无辜，“我干什么了?”
许幸：“……”
李缘君微博才发了五分钟，康沉就转发了，这逼也不是清清白白的一只好鸟!
许幸总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一波，但要说什么，好像也说不出来。
总之在李缘君发完这条微博，康沉转发盖戳之后，她的微博就炸了，私信的红色数字在不停跳动，评论点赞以及粉丝数都在疯狂增加。
李缘君这一波操作实在是来得猝不及防，许幸微博里的东西也都没来得及整理，大家很快就顺藤摸瓜对应上了一些信息。
曼特宁不加糖：我就说初一大大怎么会看言情，原来是在看女票的小说，hin甜了!这波暗糖我吃：)
一颗小柠檬：啊啊啊好甜TnT!言小午太太po出门玩的那天，初一大大也刚好去帝都谈漫画合作!所以是带女票一起去的对不对!
银圈圈回复@一颗小柠檬：小声逼逼一句，我在碧玉工作，听说那天大神带女票来我们公司了，可惜我那天不上班，心碎太平洋【流泪】
水果点点：我就说!初一大大怎么可能和许悦然那种女人有什么关系!光看侧脸就觉得大大和女朋友配一脸!
许悦然的事情康沉一直没有出来回应，一部分粉丝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他俩真的有什么牵扯。
本来初一有女朋友这件事也够让女友粉伤心一波的，但有许悦然的事情做铺垫，粉丝的接受度明显高很多了。
再怎么样，有女朋友总是要比初一和许悦然这个抄袭货有一腿更能让人接受。
本来稍稍平息的编剧作家偷情事件，因初一正牌女友的冒头，热度又开始上升。
初一这边算是谣言不攻自破，但许悦然那边可不容易洗白。毕竟视频里亲自找上门的是她，被扫出酒店的也是她。
既然不是偷情，那这视频怎么看都有点千里送的意味。
不然一个女人大晚上跑酒店找男人是几个意思?就算是要谈《天街》的事情，白天不能好好谈吗，非得深更半夜跑去酒店，实在是太鬼鬼祟祟了。
攻向许悦然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她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来回翻烤。
这两天，许悦然已然急疯。
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压下去热搜，她心情刚刚平缓一点，可话题又在这个傍晚慢慢升起，而且对她越来越不利，许悦然心慌意乱，不得已，她只好打电话求助沈莉。
“妈，这件事你帮帮我!”许悦然的声音带着哀求，“求你了，真的…”
沈莉声音冷漠，“让我帮你?你知道你给我捅了多大的娄子么?霍子年已经把这事儿捅到霍振强那儿去了，霍振强还来问我，你说我应该说点什么，说自己养了个好女儿，深更半夜送上门让人睡还被人赶出来了?”
许悦然声音都在颤抖，“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不帮我?曾保国本来就对我不满意，这事要是压不下去我就完了!曾家不会让我进门的!”
“你要嫁的到底是曾保国还是曾洹宇，你脑子清醒一点，只要曾洹宇相信你，曾保国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能把你怎么样?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看你也不用嫁进曾家了!”
沈莉说话冷硬，到最后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说完，她径直撂了电话。
“喂?喂??妈!”
许悦然声音带着哭腔，从沙发上滑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帝都又在下雨，远远望去雨幕模糊成一片，她也分不清是眼泪模糊视线，还是落地窗外雨水冲刷太过汹涌。
地上很凉，她坐着，赤着脚，恍若未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妈妈好像从来就和别人的妈妈不太一样，对她极尽严苛，又极尽冷漠。
好像只有在许家那几年，因为有一个许幸这样的外人，沈莉对她才多那么几分偏袒，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不是因为沈莉喜欢她，而是因为沈莉更加讨厌许幸。
她有时候回想，她的妈妈有喜欢的人吗?
大概也是有的。
她只爱她自己。
***
月亮悄然爬至半空，夜色变得浓重而又静谧。
身处城郊山庄，似乎只需要切断网络，扔开手机，就可以和纷纷扰扰暂且脱离干系。
白泽和另两个男生说要带妹兜风，康沉不去，许幸也就没去。
两人坐在门前秋千上，许幸窝在康沉怀里，好奇地问：“你不会骑摩托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