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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守护者_典心【完结】(16)

  这激狂的吻,像夏季午后的大雷雨,轰轰烈烈却也来去匆匆。

  当他抬起头来时,她还茫然不解,傻愣愣的睁开大眼,迷蒙又困惑,任由他的指放肆揉着被吻得晶亮微肿的红唇。

  「很好。」低沉嗓音很沙哑,语音与眼神都有着满意。「这才像是新娘该有的模样。」说完,他扯握着陶醉半昏的她往淡黄色住宅大门走去。

  黝黑大手隔着纱门,在原木大门上轻轻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苍老却有力的嗓音,原木大门打开后,满头银发的老人出现在纱门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笑。

  「哈,布菜克,听见你那辆破车的引擎声,我就在纳闷你什么时候会过来!」老人用美语叫唤,殷勤推开纱门,热情的招呼着。「快进来,天气这么热,在外头会被烤成人干的。」皱纹里的蓝眸亲切而和蔼。

  她被推拥入门,被招呼入座,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手肘轻推,她才回过神来。

  「庆庆。」他笑得好热情温柔,像是在入门前就被换了灵魂。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唤过她,但是不知怎么的,他说出口就好自然,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应。

  「什么?」她茫然得好娇憨。

  他笑得万般宠溺,大手轻抚粉嫩精致小脸蛋。

  「布兰德先生问你,我们这一路从拉斯维加斯开车过来,你累不累。」

  她转过头去,望见满面笑容的老人,一路行程的刻苦难熬、种种艰辛,滚出朱唇竟是娇甜两个字。

  「不累。」抱怨跟委屈,在入门前都被他吮得忘了。就连他对老人家撒的谎,她也没有戳穿,默认的当了共犯。

  背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杯盘碰撞的叮当声响,一个姿态优雅,满面皱纹也不掩风情的妇人走来,在桌上放了一壶沁凉的柠檬红茶,再放上四个空杯,全都添到八分满。

  「新婚都是这样,哪里会觉得累?」老妇人笑着,在老人身边坐下,老夫老妻格外恩爱,刚坐下就握着彼此的手,舍不得分开太久。「你好,我是安娜,快喝点冰茶解渴。」

  「谢谢。」她伸手握起玻璃杯,从手心传来一阵透心凉,冰茶入口酸甜适中,不会太酸也不会太腻。「真好喝。」

  安娜笑得很开心,布兰德满脸骄傲,用另一手轻拍着两人接握的手。

  「当然,我家安娜煮的柠檬红茶,是内华达州最好喝的!」老人乐得呵呵大笑,就缺一个大肚腩,外加红衣跟长长白胡须,不然活脱脱就是个圣诞老公公。

  「自己夸都不害臊!」安娜的脸上浮现晕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欣喜,显然听惯丈夫的甜言蜜语,而且还很受用。

  「嘿嘿,在布莱克这小子面前哪里需要害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脸皮厚得不识相,每趟回来都赖在我们家吃白食。」老人嘴里抱怨,神情却不是那一回事,蓝眼轮流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女。

  「不过,这家伙终于定下来,带着新娘来给咱们看,他们两个几天前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太好了。」安娜倾身上前,笑容里有点迟疑。「只是,你几岁?」

  她还有些摸不清状况,只能实话实说。

  「十九岁。」

  安娜松了一口气,跟丈夫交换一个眼神。

  「那就好。我们刚看到你,还以为你未成年就被布莱克拐了。」

  「东方女孩看起来都比年龄小。」布兰德说道,黑眸仔细端详。「不过,你看来真的太嫩,我还以为这小子抢劫了校车。」

  「美国很多州十四岁就可以结婚,青青已经十九岁,不需要你替他们瞎操心。」安娜轻打了打丈夫手臂,是那种打是情、骂是爱的力道。大概年纪大有点耳背,把庆庆听成是青青,但说来更有亲切感。

  「年轻是好事,不过,你也别放任布莱克在新婚这阵子把你累着,瞧你挂着黑眼圈,连嘴都被吻肿了,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节制。」

  难怪,他入门前会吻她。

  书庆这才醒悟过来。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我们要去哪里?

  到我先前预备好的安全地点。

  这座边陲小镇,就是他所谓的安全地点。

  在这里她很安全。

  我必须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至少,人身安危不需要担心。

  我的工作是保护你。

  但是……但是……

  「青青?」

  「怎么了?」

  老夫妇惊慌的神情映入眼中,她茫然不解,双眸一眨都没眨,听着他们轮流焦急叫唤,布兰德站起来满客厅转,安娜则拿来一盒装在刺绣蕾丝面纸套里的面纸,抽出一张张洁白面纸递来。

  当她被黑拥进怀中,触及他胸膛上的背心,感觉脸颊下渐渐弥漫的濡湿,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哭了。

  即使明白,她也无法阻止这阵泪雨。

  大滴大滴的泪滚出眼眶,濡湿长睫跟粉颊,也弄湿了他的背心与胸膛,伤心的情绪如毒药,腐蚀着心口,她只能被困在他的胸膛上,哭了又哭、哭了又哭,直到精疲力尽。

  第6章(1)

  更新时间:2017-11-01 16:00:03 字数:4342

  谈话声从门缝下溜进来,她蜷缩在阴暗客房的松软床铺上,盖着舒适柔软的碎花袖子,一双大眼哭得红肿,像是无辜的白兔。

  「你啊,娶了个画里小仙女似的新娘,该要好好宠着,怎么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呢?」布兰德的声音苍老有力,正在指责那个惹哭她的罪魁祸首。

  祸首不知反省,还有脸反驳。

  「我没有让她受委屈。」

  说谎!

  她躺在床上,扁着小嘴无声指控。

  安娜为她说话。

  「要是没受委屈,怎么会哭成那样?我看着心疼死了。」

  祸首还在辩驳。

  「你们不知道,她可宠不得,脾气坏得很。」

  可恶,又在编派她的不是了。

  「她那花一样的女孩,哪会有什么脾气?就算脾气不好,肯定也是被你气的。」布兰德振振有词,像是指责儿子般,吐出一口叹息。

  「唉,她刚刚还替你圆谎,说一路上旅程不累,瞧她一脸憔悴,你肯定都用急行军的速度往这里开来。男人耐得住那速度,可是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哪里受得住这几天的折腾?」

  「我放慢速度了。」冥顽不灵的那人还在说着。

  「只要她跟不上,就是你的错。」安娜语音严肃,一语中的。「你连她脚上鞋带断了都不知道吧?那双细皮嫩肉的脚底,还磨得都是伤,连最简单的护理都没有做。」

  她哭得累时,安娜坚持她到客房里休息,说要留他们吃晚餐,看见她的鞋子跟鞋底时,就皱着雪白的眉走出去,再回来时拿了个家庭简易医疗箱,说她自己瞧不见,非要戳着老花眼镜,为她的脚伤擦抹消毒软膏,还安慰说用了这种软膏不会留下疱痕,每擦一点点就问她会不会疼。

  软膏敷在脚底,感觉凉凉的,她缩着修长不失腴润的腿,脚底不怎么痛,心口却疼疼的。

  「她是在哪里受伤的?」布兰德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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