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他沿着小道儿追查的时候，发现了宋掠留下的独属于他们师徒间的线索。
顾北知说：“谷荇南，你去……”
他还等安排结束，江霭琛的手机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为了不影响徐靳殊他们，江霭琛本想直接关机，可是一搭眼，他看到了手机上的备注——林桉屿。
果然，他还活着。
江霭琛感觉自己内心突突直跳。
他毫不犹豫地接通视频电话。
立即映入眼帘的是徐靳殊不带有任何戾气的脸。
而他身后，林桉屿正坐在椅子上，楚缣波正在给她绑紧绳子。
他眯着眼，满是警告。
“徐靳殊，放开他们。”江霭琛冷着声音警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在看到身后任由楚缣波捆着自己的林桉屿。
他们皆是一喜。
她真的没死！
“江队，别紧张，我们商量个事儿。”徐靳殊平静地说。
江霭琛不吭声。
徐靳殊继续说：“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把我的条件开给你，剩下的你来决定。”
“以我这些年犯下的罪，死刑是逃不了了，”徐靳殊认知很清醒，“但是这次我的人质这么多，我完全可以让她们给我陪葬。”
“可是我这次给你开的条件不是这个，”徐靳殊说，“放过我和楚缣波，林桉屿我带走，其他人，我都可以毫发无损地还给你们。”
江霭琛继续沉默。
反倒是一旁的顾北知先想到稳住徐靳殊的脾气：“行，你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行，”徐靳殊说，“五分钟。”
顾北知手疾眼快地将手机的视频静音。
“人质太多，解救起来麻烦，我们先稳住他，后续我们再想办法救林桉屿。”顾北知说。
“不行。”江霭琛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江霭琛，”顾北知喊了一声后，说，“徐靳殊能这样说，明显是为了让人质和我们警察生出嫌隙。如果群众对我们警察失去信心，后续我们应该怎么开展其他工作？难道真的要所有人质都去死吗？”
“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江霭琛说。
“霭琛，林桉屿作为警察一定能明白这是我们的缓兵之计，可是群众不懂，”顾北知说，“如果她们真的人心不齐，我们后续怎么开展营救计划？”
沈殊萩有些恼气：“草，要是现在被绑的是我老大，绝对能绝地反击，根本不需要我们去营救。”
虽然他们现在知道林桉屿还保留着部分记忆，但是他们怎么知道她是否还能记住宋掠学过的擒拿和跆拳道啊。
谷荇南冷静下来，说：“我们按照顾队的计划走吧。”
“小谷。”裴景戟意思不明地喊了句，像是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谷荇南：“我相信如果宋队在这里，也绝对支持先救其他人。”
他一句话，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宋掠在这里，哪怕是凶手让她原地用枪毙脑门，她为了救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正如她先前所说，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
-
另一边。
林桉屿将左腿搭在右腿上，吊儿郎当的翘着。
“你费这么大力气抓这么多人，现在又想放过她们，”林桉屿分析说，“你不会一开始就想把我带走吧，你把她们抓来，是想让用她们换我？”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跟你走，你就放过她们，我觉得不抵抗。”
此时徐靳殊也已经意识到林桉屿的意图了，他说：“你不需要和我说话。那会儿，你一直在激怒我和楚缣波就是想吸引我们注意吧。”
“目的，怕是有两个，一个是让我们呆在你的视线内，不让我们去其他地方销毁我的犯罪纪念品；另一个则是让我们把火力聚集到你身上，让我们分不出心思来杀他们几个了。”
林桉屿低头笑了下：“我以为以你的智商，在我激怒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发现的，没想到现在才后知后觉，是不是有点晚了？”
徐靳殊上前捏起林桉屿下巴，黑色的眸子左右晃着打量着林桉屿的脸，他带着警惕：“你是宋掠还是林桉屿。”
这次，林桉屿没有说话，她蹙眉盯着他，像是在思考。
半响，她才镇静地陈述了句：“这是你今天问我的第二遍。”
“以你的性子，不会对自己的东西这么没自信，”林桉屿分析道，“所以，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
“闭嘴，”徐靳殊捏住林桉屿的腮，强行让她把嘴闭了起来，“你只需要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和宋掠的记忆都会彻底消失，最终留下来的，会是任何记忆都不从有过的宋掠。”
林桉屿：“……”
突然，嘭——的一声，人群的方向传来一个枪击地面的声音。
林桉屿和徐靳殊侧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