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屿:“?”
顾北知蹙眉:“她说话是什么样的?”
“就是挺有命令式的, 估摸着也是个队长什么的。”
“哦,还有……”
房东刚想继续说,江霭琛立刻制止:“这些与案件无关,以后再说,结案更重要。”
“也是。”
顾北知深知这一点,他起身,走到那位房东身边说:“大婶,我过会儿有些私人问题,想要问问你,你方便等我几个小时吗?”
他态度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那位房东点了下头。
路过姜南身边的时候,顾北知还不忘嘱托:“过会儿给大姨买点水果,费用我出。”
姜南虽是看不明白顾北知的这波操作,但他还是愣愣的点了下头:“好。”
两个领导交代完物证交给技术部后,便出了会议室。
瞬间,整个会议室紧张的气氛散了。
林桉屿连啃好几口烧饼,吐槽般,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要被送交警队了呢。”
“我可不能被送交警队。”
“我被你连带的,也要被吓死了。”姜南补刀,“不过那个送证据的热心群众说的是谁啊,难道有人和你长得很像吗?”
林桉屿:“我刚和你买饼回来,我怎么知道。”
说话的间隙,那名房东走过来,来回端详着林桉屿。
林桉屿身板不自在的直了直,那名房东问:“小丫头,你是双胞胎吗?”
林桉屿摇摇头:“不是啊,我们家里就我一个。”
“那你怎么和那个人那么像?”
林桉屿:“啊?”
见到林桉屿疑惑不解,那名房东解释说:“就是今早上,我遇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警察,我还以为是租房子的,然后领着她去了我的房子参观,她在那里发现我之前的租客是个杀人犯,让我带着证据来报警的。”
林桉屿沉思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你是玉清小区的?”
“昂。”那名房东十分肯定地说。
紧接着,迎接她的又是一阵沉默。
—
“我去我去,你们知道吗?那个杀人犯有多心理变态吗?”
突然,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
角落里,正在整理案件报告的一名女刑警忙里偷闲转过身问了句:“怎么炸裂了?”
“其实这个裘桦然以前性子木讷,还是恋爱脑,刚毕业就和女友同居了。然后,裘桦然工作后,习惯性把工资交给女友,让她花。结果呢,他女友口里说着她帮忙存着,用作俩人结婚以后的家底,实际上每次她拿到钱,都通通花光了。吃吃喝喝,加上各种化妆品几乎一分不剩。”
“然后,一年前,裘桦然的母亲生病了,裘桦然拿不出钱,就问他女友要,结果才知道他俩的共同存款被他女朋友花完了。”
那名女刑警继续问:“然后呢,他就把人杀了?”
“嗯,他也承认我们北海的三名死者也是他的了。他还说他是通过微量致幻剂让死者意识薄弱,然后趁机进行催眠的。”
姜南总结:“也就是说,他是通过催眠,让死者主动走到案发地,自杀的?”
“嗯。”那位刑警回答。
姜南:“难怪我们查不到任何线索。”
冷不丁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林桉屿托着腮,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多搜集一下证据,裘桦然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他被你抓回来以后,都认命了,询问什么他回答什么,”那名刑警说,“还怎么撒谎啊。”
“我不是说他故意撒谎,”林桉屿懒懒散散地说,“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扭曲了。”
一名刑警问:“什么意思?”
林桉屿若有深意地说:“一个人的记忆是最脆弱的东西,一旦经历的事情超过了自己所能接受的范围,就会产生两种结果,一种是记忆舍弃,简单来说记忆舍弃和蜥蜴断尾的原理差不多,就是本体难以接受那段经历的时候,会在某一个时间段自愿舍弃那一段让自己痛苦的记忆,然后以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了的身体重新回到新的生活中;另一种则是记忆扭曲,就比如裘桦然这种。”
“因为自己女朋友以自己最难以接受的方式去世了,所以他选择麻痹自己,给她扣上一个让自己讨厌的行为,试图让自己讨厌她。这样就算自己再想起他们的感情,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这也算是一种意识的自我保护。”
姜南:“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断?”
林桉屿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他的办公室里,有一瓶吡拉西坦片,那是一种治疗记忆混乱的药物。裘桦然缺乏安全感,他的办公室里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的东西,所以有很大可能是他自己的。”
说完这一切,林桉屿担心他们会不明白,甚至还贴心的总结一句:“简单来说,就是我觉得他可能脑子有病。”
姜南:“嗯?”
适才,反应过来的林桉屿立刻从胡思乱想中抽出心思,她笑了笑:“这些都是我乱说的啦。”
“你说得没错,裘桦然确实有精神类的疾病,这里是报告书。”门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顾北知举了举手里的报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