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浅笑着:“林警官?”
“我姓宋,”林桉屿知道他是在故意跟自己装傻,她认真地纠正他,“我的名字叫宋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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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场外的车里,姜南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依旧不见林桉屿出来。
姜南从车里走出去,打算进商场找找。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警局内加班的同事早已经下班了,他们再不赶紧回去,估计这辆公务车都没办法开进警厅。
姜南刚走进商场,就见到一个楼梯口门口,再次站满了人。
他本不想好奇,可是他听到了人群的讨论声。
“你刚才没看到哟,这个小姑娘可厉害了,一只手把这个男人的胳膊卸下来了。”
“她怎么突然卸人家胳膊啊。”
“不知道,可能是俩人发生了口角吧。”
卸胳膊?
口角?
姜南无声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连忙拨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当事人的哥哥。”
听到他这么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散开,给他留出了一条道儿。
姜南挤进人群中央,果然看到了当事人之一的林桉屿。
不过与他预想的不同,她并没有架着人家的胳膊,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而是瘫坐在角落里,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
旁边则站着一个丁瘦的男人,他瘦到脸颊凹陷,双眼周围的黑眼圈绕着眼睛围了十几圈,双唇惨白没有血色。
他痛苦地握住右侧肩膀,给不知何时赶过来的警察说:“我真不认识她,是她一上来就拧我胳膊的。”
警察不听他解释:“停,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痛苦地回答:“楚缣波。”
“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卸你的胳膊?”警察说,“她卸你胳膊之前,你俩发生过什么口角?”
“没有啊。”楚缣波说,“我就是在坐电梯,她就突然冲过来了。”
“她怎么晕倒的?”警察继续问。
“她握住我胳膊的时候,一直在念叨‘你别出来你别出来’之类的话,我也没懂她什么意思。然后她突然地就把我胳膊卸了,再然后,她就晕倒了,”楚缣波指着墙角的林桉屿说,“她现在安稳的坐在那里,还是我扶过去的。”
前来调节的警察说:“行,有什么事儿,等她醒了再说,医生过会儿就到了,你先接胳膊,回头去警局录一下口供。”
楚缣波像是有些不情愿,说:“口供就算了吧,她没受伤,我被扭伤了一只胳膊,总的来说是我吃亏。算了,不去警局了,我不想计较了。”
那名警察指着楚缣波的胳膊:“那你胳膊怎么办?”
“我自己去医院接上就行,只是脱臼了,又不是别的。”楚缣波说。
既然被害人都这样说了,那名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时刻保持通讯,有什么需要问你的,我们警局还要找你。”
“行。”楚缣波爽快答应,“那您先忙,我先去医院把胳膊接上了。”
“行。”那名警察说。
主要人离开,周围人也被维持秩序的几个警察疏散的差不多了。
姜南走上前:“同志你好,他是我妹妹,我是来接她的。”
那名警察不相信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是他哥哥?”
“对。”
那名警察说:“你妹妹刚才卸人家胳膊了。”
如果是之前,姜南肯定不会相信林桉屿能徒手卸掉人家胳膊。
可是偏偏,一个周前她为了捉犯人,刚卸掉了人家一条胳膊。
现在再卸。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姜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了示意说:“她脑袋受过伤,有的时候,行动不受控制。”
“那你们作为家里人更应该看好她啊。”那名警察训斥道。
“是是是。”
姜南连忙附和,生怕说晚了,眼前这名“同事”再把林桉屿抓局子里去。
“幸好这次被卸胳膊的人不在意,否则啊,你妹妹等吃官司吧。”
“是是是。”姜南立刻点头称是。
“行。”
不告无罪,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追究责任,作为警察便不能擅自追究。
那名警察继续说:“留好联系方式,带你妹妹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们再找你们。”
“行。”姜南应下,立刻接过旁边一名女警察递过来的登记本。
他一一写下后,才将本子递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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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将林桉屿抱回车内后,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玩起了游戏。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被姜南安置在后座上躺着的林桉屿被冻得打了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
她睁开眼,陌生地审视了一下环境。
正在玩游戏的姜南注意到她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说:“醒了?你说说你,怎么又卸人家胳膊了?要不是我在场,你真就又要被街道办的同事抓公安局里去了。”
卸胳膊?
进公安局?
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又把人家胳膊卸了?
而且……这里是哪儿?
她的记忆又一次缺失了吗?
见林桉屿许久不应声,姜南连忙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