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慈地理知识一般,并不能推断出陆地形成的过程,他唯一能够分辨的是,当他看到大量的珊瑚石灰岩,就知道这里是尽头了。
再进入海洋一路过去,他应该绕这颗星球一圈去至平海海岸。
这日夜幕再次降临,冯济慈流浪到了距离圣域不远,在圣域壑妮墙附近,小地图显示不远的地方,有着地球烧饼上芝麻粒般的红点点在跃动。
而在过去的日子,冯济慈看到的汰怪群也是红点点,那种红点与这种是不一样的。
这种是冯济慈相当熟悉的,对他形成过伤害,具有恶意代表敌人的红点是褐红色的。
取出一张强效隐身符拍在身上,随着级别上升,这些隐身符现在一张可以支撑三十分钟。
平坦盖了薄雪的地面,十几只中型汰怪匿鸠在地下挣扎。它们被巨大的禁网拘谨的无法逃离,几十名穿着黑色长袍的普通人,正在用特殊工具在对汰怪取血抽髓。
禁网,奥古斯阿尔伊顿在大地母神诞生六百年研发,可外面用的最好的禁网都比不上这几张。
冯济慈冷笑,那个阿尔伊顿他绝对不清白。
而随着最后一管骨髓被抽出,匿鸠吐出最后的生气缓慢化为粉尘。
冯济慈相当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夜色深沉,星辰无声闪耀,黑衣人背好东西,取出食物边吃边往附近的密林而去,最后离开的黑衣人取出一罐液体喷在沙化的地面上,那里的沙地就开始产生变化。
真意外,他们好像是在乎环境的。
冯济慈感知了一下,这里沙化不严重,只有四五米的深度,而壑妮墙的那边,中型汰怪制造的沙化可达几十米深处……
密林外,黑衣人取出长鞭挥舞的噼啪作响,几只飞鸟被黑衣人故意的动作惊出窝,当它们飞起,黑衣人对它们洒出一大把银亮的东西,刹那!
由飞鸟异变成的匿鸠坠地,开始迅速吸收附近的生命源。土地,植物,河流……甚至附近动物生命。
它们的悲鸣甚至十几里外都能清晰的听到。
不过两三斤重的小东西迅速变大,它惊慌挣扎,身上每一处器官都叫嚣着饥饿,它们拼命吸收,大到足有几十吨那么重,而身体的变化又使得它们大脑无法掌控躯体,只是原地哀嚎。
就在这个时候,七八张禁网从天而降。
所以,一切都是人为的吗?冯济慈头皮发麻,他想起上次与桑尼亚的征伐,他扛着汰怪穿越壑妮墙,那时候他没有观察地面的沙化深度。
那壑妮墙里应该有别的物质,它促使汰怪伤害加倍,而为了防止汰怪肆虐他们又研发了汰圈。
当所有的线索汇集成答案,冯济慈脚底板都是寒凉的。他坐在一颗大树上仰望星空,在心里问,你是谁?大地母神还是魔鬼?
凌晨黑衣人们总算结束了狩猎,纷纷背起行囊向着圣域方向行进,他们在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马匹。
冯济慈上了飞毯安静的跟随,他感觉……世界要对他露出真正的嘴脸了。
一路疾驰黑衣人们到达壑妮墙,冯济慈以为这些人会用某种物质驱赶壑妮墙的接天蔽日的雾层,可他们却来到一片山体直接进入山腹。
冯济慈跟随他们进入,便看到一个年代久远的,全铜的,可以供人跑马的铜长廊。
明亮的汰灯一路照耀,铜制墙壁上古老的符文线条流畅,马掌的金属磕打铜路,阵阵回响几乎要把人的心神震碎。
他们跑了很远的距离,一直到达一扇地门,黑衣人纷纷下马拉起马匹向下而去。
这次又穿越了一个天然溶洞,他们甚至乘坐了二十多分钟的木制平筏,当他们溶洞出来,天色已然大亮了。
冯济慈缓缓升空,里是圣域花冠山,苦修士驻扎的营地。
那些黑衣人从一处茅屋出来,已经集体换了米卢门的衣服。对,就是侍奉奥古斯的复丽叶,还有米卢门。
整个施沛大陆的文明是从花冠山开始的。从女神最早的神迹,最后的人类的血脉,当世奥古斯其中有十位承法人在此度过了相当长的苦修时间。
对了,还有全大陆的人类,他们终身的梦想就是要来花冠山做一次奉献,哪怕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讨得母神的欢喜。
除了这些,这里还有一块证石,证明一切神迹的石头。
据说那是大地母神脚踩的地方,每当有奥古斯出现它就会显示出半神的名字,继而整个施沛大陆的族板都会升起来。
不对呀?如果族板可以被控制,自己又为什么会成为奥古斯?
冯济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盘古的力量,那种开天辟地的力量,那种急切想开辟的磅礴之力。
这种力量不是那些阴谋者可以掌控的吗?
一队马车从远处奢华的宫殿缓慢而来,所见的苦修士纷纷跪下虔诚行礼。
当车队接近,冯济慈意外的挑挑眉,怪不得最近没看到这家伙。
伟大的第十七奥古斯,格朗·斯莱博尼。
格朗·斯莱博尼满脸的肃然,他身上穿了羽毛片串成的金属铠甲,而那几个从壑妮墙出来的米卢门,就悄然融入奥古斯的队伍,也没人对他们的出现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