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飞羽也应声道:“的确,据我所知,这滴血引魂之术名为画魂术,此画像只有引魂之人才能瞧见,也就是说,除了方循舟,我们根本无法找到画像,最好的方法还是帮方循舟历劫成功,届时,再跟着他找到画像也不迟。”
闻映雪不耐道“哦......那我还得帮方循舟了?”
“是啊,小骗子,这种打不了杀不了的感觉,难受得紧吧。”厌了痕从闻映雪身侧经过,带着欠揍的语调,猛地揉乱了闻映雪的乌发,随后朝着自己的厢房大步迈去。
“厌了痕!我杀了你!”闻映雪将怀中的物件儿一股脑地塞给了离飞羽,便追在了厌了痕身后。
离飞羽怔在原地,刚想上前,却见厌辞卿转头看了过来。
紫衣少年声线清冷:“把东西给本座。”
离飞羽:“我还是自己拿着吧,待会儿给她,不劳少君了。”
厌辞卿却神情冷肃:“同样的话本座不想说第二遍,本座会亲自交给闻映雪的。”
***
这处的闻映雪根本追不上白狼真身的厌了痕,等她凑到厌了痕的厢房前时,厌了痕早就转身进了厢房,“咔哒”落锁。
“小骗子,就凭你还想追上本君?再去多练练吧!”厌了痕站在门内,轻嗤道。
闻映雪不服输道:“你别太得意,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厌了痕漆瞳微转,拖着轻慢的语调:“喂,本君要沐浴了,你还在本君房门前杵着做什么?”
“怎么?你想偷看啊?”
闻映雪恨不得锤爆厌了痕的头:“我干嘛要偷看你!”
厌了痕:“那不好说,万一你色心不死呢?毕竟本君这幅皮囊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闻映雪从齿关里蹦出几个字来:“我......为何要对你色心不死?我们明明......是兄妹,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常人能想的!”
少女挥拳作势,刚想用灵力撬开金锁时,忽然听见一阵喧杂的吼叫。
“啧!给老子好好地打!这小兔崽子也配做本侯的弟弟?”
“是啊,他就是个妓子的孩子,算什么二少爷,跟您称兄道弟的岂不是拉低了您的身份?”
“他啊,就只配在大街上给王孙公子擦鞋呢。”
“什么擦鞋?就是舔鞋也没人要他的。”
“到底是妓子生的,瞧瞧这张脸,给人当禁脔也行啊。”
喧闹的话音直接涌入了闻映雪的耳中,她循声朝声源的方向走去,声音的来处是后门。
她小心推开了后门,只见大雪封街,数十名高壮的男子手持木棍站在街巷两侧,而被他们簇拥在最中心的男人一身锦衣绣金,头束玉冠,周身散着高门子弟的气派,却偏偏生得贼眉鼠目,大肚挺立。
“朗小侯爷,咱们今儿个要不直接打死这孽种算了。”
“小侯爷?”闻映雪眯了眯眼,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小侯爷。
她又往前伸长了脖子,这一次才看清那朗小侯爷的脚下正踩着一人的脑袋。
那人身形清癯,棍棒加身留下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溢出滚热的鲜血,血流潺潺,染红了白净的雪地。
被人称作“朗小侯爷”的人,在听了身边走狗的话后,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杀?杀自然是不能杀的,谁叫老头子有令呢......”
他倏然弯腰蹲在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跟前,抬起肥硕的手掌拍了拍地上人的脸:“这小子脑瓜子聪明,还得要他来替小爷我科考呢。”
“行了,再继续打会儿吧,今日敢偷小爷我的玉佩,明日就敢骑到小爷我的头上作威作福的了。”
他说完转身,一幅潇洒之态,但他等了许久,也未有再听见棍棒的声响。
“怎么回事儿?没吃饭是不是?小爷要你们有什么......”朗小侯爷那一个“用”字还没说出口,转身后却被眼前景象所惊。
不知何时,他带来的十名小弟都被一根.粗.大的麻绳围捆在了一起,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血痕满布,高高肿起的肥嘴里塞了块儿棉布,使得众人叫不出声响来。
须臾,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从众人身后走出,少女身形轻盈,脚下所经之处,荡开飞扬的雪花,她扎着猫耳发髻,发间别着一只青玉簪,鹅蛋脸上盈着笑。
“你......你是谁?这些人是你绑的?”方朗厉声开口,目光却在闻映雪身上不断流转。
闻映雪拍了拍手:“是啊,是我绑的,你们十几个人欺负一个人,未免胜之不武吧?”
她方才缩在门后原是不想管这闲事儿的,但从众人的话里她算是品出了深意。
倒在雪地里的人是这位“朗小侯爷”的庶弟,可惜庶弟模样长相远在他之上,便找了个由头将人拖出来打了一顿。
闻映雪实在是看不惯这位“朗小侯爷”,只好出手惩治。
方朗闻言,倒也不恼,只是缓步走到了闻映雪身前,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来回摩挲:“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今儿个你管了他的闲事,可得小心了。”
“这样,一个杂种而已,咱也犯不着因为他伤了和气,这样,你今夜陪哥哥玩儿一晚,哥便不找你的麻烦了,如何?”方朗低声笑道,脸上横肉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