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的劲儿也早就过了,而且现在正对学习干劲满满,很快就跟老师说开。
老师也鼓励她,让她有不会的题及时问老师,每科都要好好对待。
不会的题,她还真的有。
她趁着课间去了趟老师办公室,降了温天气冷,基本上没课的老师都在办公室里,开着加热器偶尔闲聊几句自己班上的同学。
老师见她进来问问题,特别欢迎,很热情地问她什么题不会。
其他老师的聊天还没停,她也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林嘉远的名字,“老赵不是说林嘉远请了病假吗,请得时间还挺长,这两天你们班纪律谁管啊?”
她揣着听到的这句话,直到问完了问题回教室都还在想。
他病得很严重吗。
很少见他请假,还是长假。
她尝试着给林嘉远发了信息,但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信。
林嘉远回她的消息还停留在她生日结束那天的最后一句——“我要到家了。”
她很认真地听课,很认真地学习。
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就算他不在她也很努力,会努力做到他希望的事,没有让他失望,不会让他失望。
她在第二天拿到了干洗好的衣服,装进手提袋还给了沈既白。
从她生日那天之后到现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她见沈既白视线扫在手提袋上,也觉得他大少爷应该不喜欢提东西,所以说道:“放学我帮你拿到车上。”
他平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平淡得好像那一天的事没有发生过,谁都闭口不提。
晚自习放学后,她跟在沈既白的身后,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就像关系很普通的同学,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界线分明,她退回到了班上所有跟他不熟的人的位置。
到了接送他的车前,她把手提袋给他,再次很礼貌地说谢谢。
然后她说,“再见。”
沈既白接过手提袋的手略一停顿,平静接过放进车里,接的话是:“明天见。”
那一场薄薄的雪很快就化了,没能坚持到第二天,温度也随着雪的消失又回到了南江的冬天。
学校的一切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早读、上课、大课间做操、晚自习。
见到林嘉远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她每天都会趁着放学的时间去一趟他的教室,飞快地看一眼他的课桌,依然冷冷清清没有变化,他还没来。
她失落地往回走。
刚刚下到自己教室这一层,楼梯有灌进来的风,冷得人直打颤,她浑身都冷得哆嗦了一下,沁骨头的冷。
正打算加快脚步回教室,走出楼梯口却看到长廊的尽头清冷熟悉的背影。
一眼望去的天际是灰败的阴郁,寒风凛冽,走廊外那一棵棵高大林立的香樟树在寒风里萧瑟落败。
他背影枯瘦,像这消散在天地间的薄雪。
漂泊无依地落下,也会飘泊着散了。
她急促跑到他身边时,他正听到脚步声回头,对上她一脸的焦急,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感受着他的外套厚度,“林嘉远你疯了吗,你不是都生病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吹冷风。”
她整张脸都急得没有一点孩子气,从头到脚都在焦急。
少有在她身上见到这样的神情,好像他才是那个总是不懂事惹麻烦的小孩子,她又气又没办法呵斥,只能暗自生气。
他忽然零星地笑了。
见他还笑,她更生气了,也顾不上什么了,另一只手去摸他的手背,好冷,冷得像冰块。
她记得林嘉远手心的体温,无论什么时候碰他都是凉的,她老是听她那喜欢讲养生的妈说,手脚冰凉的人是气血不足,更要比别人注意保暖,不然会得一身需要调理的毛病。
可是他现在的手已经不是普通的凉能形容,像在摸冰块。
她不高兴地把他的衣袖往下拽拽,试图把他的手也塞进袖子里去挡着风。
另一只手也拉起来同样做完。
整个过程,林嘉远都没有反抗地看着她,任由她摆弄,然后才笑着问:“这样满意了?”
她眼眶有点酸,“不满意。你怎么能在这里吹冷风,冬天那么冷。”
“谁跟你说的我病了?”
“我在老师办公室听到的。”她低着头,又小声补充了一句,“给你发信息你又不回我,除了老师那里,也没别人能告诉我。”
这话一听就是委屈他消失的几天连一个信息都没回。
可他没有解释,也没能承诺。
风很冷地钻过去,但他冰冷的皮肤感觉不到更多的冷意。
他只是很轻地笑着:“江同学好聪明,知道去老师那里打听。”
听他这样说,也知道不能再更多的问下去,就算再问也不会得到更多信息了。
她吸了吸鼻子,风吹得好冷,“你病得很严重吗?从来没见过你请这么久的假。”
“不算严重,只是着了凉,一直在发烧。”
她急道:“这还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