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相信她一定会做到,所以开学返校,到了座位坐下时,一摸课桌,里面已经有一罐糖。
他已经在老师旁边帮忙开学后的事,从她的座位旁边经过时,没有一步停留。
沈既白回学校的时候,她正在为了下一次月考奋战,因为能最直观让林嘉远看到自己在努力的就是每一次考试成绩。
林嘉远的复习计划越来越严苛,她每天都困得格外沧桑,像是老了十岁。
早上的早自习又不能犯困,犯困的话又会被他揪住。
班主任才定的班规,谁早自习睡觉谁抄一遍课本,林嘉远现在不可能徇私包庇她,所以只能自己苦熬支撑,到了下课时间就倒在桌子上补眠。
身边的椅子拉开,她有所感觉,但是困着没多搭理。
直到上课铃响,她困倦着坐起来,转头看到很久没见的沈既白,正懒洋洋坐在旁边,手里看着一张试卷。
她没当回事,只是没精神地打了个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把试卷翻过来,又道:“这学期学得不错啊,比暑假的时候正确率高多了,选择题只错了一个。”
她的困倦清醒了一秒钟。
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那张试卷,伸手就抢回来,“你怎么能看我的试卷。”
“它在我的桌子上。”
“……我哪知道你今天回来,反正你的桌子空着也是空着,这不是将就放一放。”
沈既白挑着眉,“我不在的时候没少放吧?”
她正要开口。
教室前面,林嘉远的声音打断了她,“后面的同学不要说话了,老师来了。”
林嘉远的视线扫过她的位置。
她立即噤声,拿出这节课的书,不再搭理沈既白。
沈既白抬眸看了一眼林嘉远,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唇角,向她靠过来,“讲到哪了。”
她低着头,被他突然靠过来的影子吓了一跳,闻言倒是没多想,很好心地告诉他。
沈既白回了教室,她的周围清净了许多,因为大家都跟他不熟,也没人敢招惹他,她的座位周围很少有人来往。
不过出了教室,一旦单独,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找她问沈既白的事。
她如果说不知道,同学就会很夸张的语气:“怎么会,连你都不知道?”
那语气好像她跟沈既白很熟似的。
虽然是比其他人熟一点,但也没有熟到有关他的什么事都知道的程度,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就乱说吧,她全都敷衍了过去。
新学期调整了座位,是按照成绩排名自由选座,但她的同桌还是沈既白。
沈既白是觉得换个不认识的同桌麻烦,班上的人他基本上都不熟,连名字都不知道几个,换个人他懒得应付。
她也正好觉得换了其他同桌可能不方便林嘉远往她桌子上放东西。
但是这显然造成了别人的误会。
班上男女同桌很少,学校抓早恋很严,但凡男女生单独打闹多一会儿都会被老师揪住谈话,更别说同桌每天都坐在一起,少不了成为重点排查对象,所以许多人都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前后座或者隔着过道,少有这样直接就坐成同桌的。
但显然沈既白不属于学校能约束管教的对象,他连课都想不上就不上,考试也是想不考就不考,仿佛只是挂个名在这里,真像他说的只是来散散心的。
因此作为全班唯一一个男女同桌,他上学期没怎么来学校,许多填报信息也都是她代为传达,这显然让大家误会。
所以每次发作业发试卷的时候,课代表发到了她的,总会来一句:“还有你们沈既白的。”
交东西的时候也是,她交上了自己的,对方也会问:“沈既白的呢?”
班上听到的人立即就会起哄起来。
老师叫同学起来念课文,需要再叫一个人一起念对话,也总会有人起哄叫着她和沈既白的名字。
她每次都解释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但是无济于事。
有时候起哄声音大了一点,林嘉远隔得远也会听到,会朝他们这边看过来,让说话的同学安静一点,马上就要上课了。
平淡的口吻,只是履行班委的职责而已。
她始终没有机会去问林嘉远,也没有机会告诉他。
她只能尽可能地少跟沈既白说话,避免更多的误会。
沈既白跟她说一句话,她回一个字,引得沈既白想笑,被她瞪一眼,他好脾气地忍了回去。
但因为座位相邻,许多班上的活动都是按照座位一起,老师让同桌之间互相检查背课文,她转过头跟沈既白四目相对。
她的嘴里只挤出一个字,“背。”
沈既白觉得好笑,“你先背还是我先背。”
“你。”
“为什么不是你?”
“……”
他唇角的弧度弯得更深了,一脸得逞的恶劣,“怎么不说话了,没想好怎么用一个字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