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名壮汉两枪把金域文带来的人打死,随后将枪口对准宋安如。
宋安如飞快地松开身上的绳子,躲开第一发子弹,提了一根凳子直接朝着壮汉丢去。
打落的枪滚到了秦知意的脚下,宋安如刚想去给她松绑,白涵已经带着两名手下离开了。
解绳子需要一些时间,秦知意把枪踢到她面前,“别管我,快去。”
宋安如捡起枪,朝被她用板凳打中的人腿上来了两枪以此限制他行动后,往窗边冲了过去,朦胧夜色中,最后一个人也吊着滑轨走了,好在并没有走远。
她朝着楼下大喊了一声,“金夏和三个手下在大楼西南方向,半空索道上!”
不确定狙击手是否来得及,避免他们跑掉,她举起枪瞄准最近那个人,开枪打中了他的腿,又接连打中挨得近的两个。
夜黑中响起那三人痛苦的吼声以及枪声。
宋安如瞄准白涵的腿时,背后传来秦知意的声音,“三三!后面!”
脸颊边一道劲风闪过,宋安如险险避开,刚才射击索道上的人时,她整个身体往外探出了许多。这一躲直接翻出了窗户口。
她反应极快地紧紧扣住窗户口,那壮汉捡起枪,龇牙裂口地瞄准她,“臭婊子,去死吧!”
“不要!不要!”
房间里响起秦知意撕心裂肺的声音,宋安如看着头顶上漆黑的枪口,心想这次真的死定了。
反正都是死,就在她准备松手的时候,壮汉被一道身影撞开。
“砰——”地一声响起后,伴随着一把枪被抛开,宋安如的手腕被人紧紧拽住。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被撒了许多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宋安如抬头看上去。
沈南辰半个身子探到窗外,单手拉着她。
而拉着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处血窟窿,鲜血顺着牵住她的那只手流到她的身上。
因为用力,他的额头上青筋凸起,手甚至一直在发抖。
宋安如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沈南辰。”
“别……哭。”他用着力,说话艰难,“我……来晚了……”
从他身上留下来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即便在夜里看着也很苍白。握着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身体似乎也被她拉出窗户许多。
房间里是秦知意的哭声,以及她迫切想要挣脱绳子,时不时撞击到不明物体的声音。
眼看着沈南辰的血越流越多,整个人也越发掉出窗外,她哽咽道:“松开我吧。”
“……”
沈南辰没说话,死死地咬着牙,将她握得更紧了。
他的鼻子和耳朵甚至也因为用力过度,血管破裂往外渗血。
往日里绝美的脸上现在全是血。
宋安如想要挣开他,又想多看他两眼,她抽噎着道,“这样下去你会和我一起掉下去的。”
他一字一句艰难道:“不要动……你要是……挣开,我也会……跟着跳下去……”
宋安如知道自己要是掉下去,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往下跳。
她没敢动,甚至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安心,在心里祈祷着救援人员赶紧上来。
房间里,肚子上中了两枪的金域文忽然睁开眼睛,他痛苦地喘息着朝地上的枪爬过去。
秦知意狂躁地一边撞柱子,一边企图挣脱绳子,看他拿到枪,朝着沈南辰抬起,她吼道:“金域文,你这个畜生。”
夏桐被年斯霖带到半路就醒了。随后不管不顾悄摸回来。
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金域文拿枪瞄准沈南辰的画面。
沈南辰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拉着宋安如。
这一枪要是打在他身上,两人铁定会掉下去。她的位置离金域文较远,只能肉身挡在沈南辰的面前。
枪声响起,夏桐没有感受到子弹射入身体的痛楚,人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
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瞳孔骤缩:“年斯霖!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好久不见……又长高了……”
年斯霖低头看着她,喘息着,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稳。
夏桐看到他靠近心口的伤汩汩冒血,颤抖着手想要给他压住,可不管怎么压,血依旧止不住,她红着眼睛吼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别想这么轻松的死!”
“桐桐……”年斯霖一把抓住她的手,呕出一口血,喘了两口气才缓缓道,“我对得起年家所有的人……唯独对不起你……”
“你先别说话,有什么等好了再说。”夏桐摇着头,想打120,可身上的手机早在被白涵的人抓的时候就丢了。
她从年斯霖身上翻出他的手机,想拨电话却需要密码解锁,“手机密码是多少,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年斯霖嘴角露出一抹笑。
夏桐鬼使神差地输入自己的生日,手机解锁了,她怔了一秒,立马拨通120叫救护车。
年斯霖一直盯着她,一副要将她烙在灵魂里的模样,他的声音很轻,“如果有下辈子……”
夏桐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松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年斯霖的脸上,“你造了那么多孽,这辈子不还完还想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