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摸到世界赛的门槛而已，不能太嚣张。
阮恬恬继续点头：“明白，入围赛观众少，最厉害的骚话等观众最多的时候说。”
洛闲：“……”
他们俩说的真的是一个话题吗？
洛闲沉默两秒，把自己即将跑远的耐心又拉回来，说：“万一影响了战队名声，古月会扣你工资的。”
阮恬恬眨眨眼：“那要是积极影响，会有奖金吗？”
洛闲被她的连番抬杠给气笑了，揉揉眉心感慨自己上哪找来这么一活宝。
阮恬恬也跟着笑：“笑起来才好看嘛。”
洛闲懵了一秒，开始看着镜子自我反思，他最近表情是不是太僵硬了？需要阮恬恬刻意来逗他笑。
阮恬恬这边终于开始化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洛闲问：“你呢？当时为什么打职业？”
阮恬恬秒答：“钱啊，赚学费。我不骗人的。”
洛闲问：“现在呢？”
阮恬恬无语半秒，说：“我真的不骗人的，说了为国争光就是为国争光。”
洛闲笑着应声：“好，为国争光。”
洛闲其实很想问问她打完世界赛之后，还会不会续约。但是又觉得问了没意义，最终还是闷在心里。
他如果开口问了，阮恬恬肯定不会骗他，但那只是现在的答案，没有意义。
阮恬恬有着不谙世事的孩童式天真，她可能上一秒还是为了赚学费打电竞，打完半年就走人，谁也留不住；下一秒改主意了，想继续打了，就说‘我们再打一年吧’，然后去递交了休学申请，拉都拉不住。
但偏偏她看的比谁都透彻，就算是人贩子想来拐卖她，都可能反手被她卖了还要被忽悠着帮她数钱。
洛闲问：“电竞行业跟你跟你预想中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可多了。”阮恬恬想了想，继续说：“我最开始以为是一群宅男废寝忘食打游戏。结果发现是换了个科目过高三。”
阮恬恬继续说：“还有就是，女生特权好夸张啊，比如S8的定妆照，大家都是拍三张，为什么我是三十张？还有选手们也是……感觉除了在正式赛场上，女选手干什么都比男选手轻松一些。”
洛闲很想说那不是女生特权夸张，那是专属阮恬恬的特权。
是她长得好看，赛场发挥好，性格也好，招人喜欢，加在一起才会被这些特权环绕，一般女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洛闲陪着她絮絮叨叨，一直到妆造结束，出门之前还再三确认：“暖宝宝都贴好了吗？”
“全方位贴好了，放心吧。”
阮恬恬看着镜子纳闷：“怎么感觉化没化妆没什么差别……”
洛闲露出老父亲的欣慰笑容，说：“那是你本来就好看。”
这个入围赛的预热宣传片拍的比较简单，大家出镜时间都不长，官方为了好看，要求选手们都穿短袖。
这是名单确认之后洛闲才知道的，本来想换人，但是阮恬恬觉得没关系，她没那么娇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入围赛队伍的壮汉都这么多，她混在中间拍集体镜头的时候，唯一感受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外景镜头拍完，洛闲反应比阮恬恬本人还快，一个箭步上前给她披上羽绒服，阮恬恬自己都楞了一下。
洛闲：“可千万别因为感冒发烧影响发挥。”
阮恬恬：“……哦。”
其他选手们见了，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
他们不一定了解阮恬恬，也不见得知道FF战队，但是他们知道，这是LPL的三号种子，很厉害。
能晋级小组赛的四个名额，多半是被几大赛区的三号种子包圆了。
对于外卡队来说，入围赛是他们世界赛的起点，也是终点，是他们世界赛的唯一旅程，就看是一轮游还是二轮游了。
外景拍摄结束，阮恬恬还要回室内录一个小专访，也是会放在宣传预热里。
阮恬恬感慨：“这是不是妆造两小时，拍摄五分钟？”
洛闲说：“你这拍摄可不止五分钟。”
做专访的时候，工作人员认出洛闲，说：“你也坐着一起吧，有个对比更好。”
洛闲：“……”
总感觉下一句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阮恬恬问：“是要伤害我还是伤害队长？”
工作人员连连摆手：“不是，别误会，怕不看LPL的观众误会你们队伍太新了。”
阮恬恬这才意识到：“哦，我们要面向世界了呀。”
-
采访开始前，工作人员提前打预防针：“没有针对谁，所有接受采访的选手都是一样的问题清单，到时候会剪辑在一起，小组赛和入围赛选手都有。”
问：“打职业几年了？”
阮恬恬：“半年。”
洛闲：“两年。”
问：“这是第几次参加世界赛？”
“第一次。”
二人异口同声。
问：“这次世界赛的目标是什么？”
洛闲：“保十六争四，多打一场是一场吧。”
阮恬恬：“队长说要谦逊，那我大胆点，保32争1，毕竟我是个新人，才刚走出新手村，我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洛闲转头看她：“……哪里谦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