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珠都喜欢花卉,于是就把收来的花种子种在这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一大片花海了,我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说着她好像想起来,“说起柳树,我想起来前些日子夏太医还跟我说柳树有止痛的作用来着,他说他想好好研究研究柳树的其他的作用,也不知道他研究得怎么样了……”
话还没说完,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传来,震得人耳鸣直响,脚底发麻。江宁扶着嬴政的胳膊,一脸错愕的向前看去,只见滚滚浓烟从窗户里逸出。隐约间还能看到两个人一边咳嗽一边从烟雾中出来。
“咳咳咳,徐兄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炸了?”
夏无且一边咳嗽着一边从浓烟中走了出来。对方除了多了一张花脸外衣服的边缘还有点黑色的痕迹,她猜测应该是被火燎到了。但她又不禁好奇,好好的怎么还能被火烧到?
“大概是没有及时降温吧。”
另一个跟夏无且差不多大的男人顶着同款形象走了出来,不过他大概更惨一点,他的胡子像是狗啃的一样。
“啧,”夏无且叹了口气,苦兮兮道,“这次一定会被高先生骂的。”
她和嬴政对视一眼,刚想询问夏无且在做什么,便听到高尧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趁着老夫不在偷偷动我东西!这次还把房子炸出一个窟窿!看我不教训你们!”
说着高尧的拐杖便敲在夏无且和他身旁人的小腿上,疼得两人龇牙咧嘴但是不敢抱怨。
“我原以为你们年长几岁,是个稳重的。没想到你们两个比阿珠他们几个还要皮!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把房子拆了!我要是回来得不及时你们是不是要把整个私田给炸个底朝天!”
说着老先生的拐杖又落在两人的小腿上。
“错了!错了!先生你息怒,我们也是想研究一下而已——”夏无且一边躲一边解释。
看着两人这副东躲西藏的模样,让人想起了以前院长教训他们这些调皮鬼的日子。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一笑顿时引来了三人的注意,三人连忙行礼问安。
在嬴政扶起高尧后,江宁才询问夏无且在做什么,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夏无且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还不是他突发奇想,想着能不能把草药浓缩成汁,说是想要方便携带。”姗姗来迟的阿珠一边指挥着师兄弟清理屋子里的残骸,一边吐槽,“结果每次成果都不尽人意,还弄坏了先生的好几个工具,这次更好直接把先生新选的屋子给炸了。”
江宁默默地抬头看向屋顶,果然有人在那里乒乒乓乓地修补屋顶的窟窿。她嘴角抽动,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把屋顶炸开。
“可是夏兄说得很有道理。就像我们修行之人一样,需要采集的物品变成丹药,这样才方便携带,到时候用起来也方便。”
她的目光又被正在说话的人引过去,听这人的意思是——他是个炼丹师?听说这人还姓徐——妈耶,不会是那个历史上的诈骗第一人吧……
“这位是——”
高尧介绍:“这是由茅焦引荐的徐福,徐君房。他是个善于炼丹的人,听说秦国研制出了能开山的火药,特意来向我请教。”
还真是徐福啊!江宁摸了摸脸颊心道,还好,还好,徐福现在痴迷于跟夏无且炼药,而嬴政现在对求长生没什么兴趣……对吧?她有些怀疑地看向嬴政。
嬴政大概是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讨饶,表示自己不敢瞎猜了。
夏无且没有留意到他们两个的眼神交流,自顾自地解释:“王上且看,行军打仗总需要大量的草药,但是草药原料有时候不好运输也不好储存。如果能用一种办法将草药体积缩小,而不影响药效,这样的话不仅运输方便,军医在战场上携带也会方便。”
“如果真的能做成,确实对秦国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是——”嬴政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房子,“若是每做一次就要炸毁一间屋子,只怕会有人反对。”
“王上不必担忧,今日之事不过是一次意外。如果把握好火候,其实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徐福打包票,“小人在齐国炼丹的时候,十之有八/九都会平安度过的。”
“王上,徐先生在沿海一带素有名望,是个有才华的人。既然他如此肯定,不如就让他跟夏太医研究研究?”江宁看向嬴政。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嬴政见状同意:“那就辛苦两位了,若有随时来找寡人与,江大夫。”
见嬴政支持,夏无且和徐福顿时眉开眼笑叩谢嬴政。
“老夫的东西怕是要被这两个后生霍霍没了。”高尧感叹。
她笑了笑说道:“东西没了还能再做,但是能够做出药剂,对黔首来说是一件好事。”
高尧笑了笑,同他们两个说起了秦国在跟月氏交流后造出的新工具。
聊得差不多后,高尧笑道:“老夫还有事要做,便先告辞了。一会儿老许会跟王上说说最近作物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