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在柏悦,你竟然叫了我的名字。”那日起伏的心潮仍在胸腔里回荡,书吟怔怔道,“我们已经有近十年没见面了,你怎么会记得、怎么还会记得?”
“你总是看轻你自己,”商从洲说,“我希望你能够把自己看得重要一点,你不普通。”
书吟顿了一顿,心里有难言的情绪。
商从洲抓着她的手,紧握着,他掌心有着微末的潮意。
难以置信,方才的一通对话下来,他紧张的冒起了手汗。
商从洲还有工作,情热并未持续太久,而且他们需要时间平复——
这份暗恋,这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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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分房睡的夜。
还是彻夜难眠。
比昨晚还要心乱如麻。
书吟无法入睡。
即便承认自己喜欢他时,她是那样的平静,她平静的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要怎么敢相信呢?
当初连和他说话都耗费尽所有气力的人,有朝一日,寺尔贰二巫久义四七,居然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商从洲,我喜欢过你,我也试图放弃过你,可是时间不听话,把每一个下定决心不再喜欢你的明天,推至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照亮卧室。
书吟是有预感的,能猜到,是商从洲找她。
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是他。
商从洲:【睡了吗?】
书吟:【没有。】
商从洲:【睡不着吗?】
书吟:【嗯,你呢?】
商从洲:【完全没有办法睡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
商从洲:【我想抱你。】
商从洲:【书吟。】
商从洲:【可以吗?】
窗外有一抔雪落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书吟仿佛被落雪砸中,五官挤成一团,仔细瞧,满是欢喜。
她用力抿了下唇,压着嘴角的弧度:【只是抱吗?】
她无法相信他的话,昨晚发生的一切尚历历在目。
他说他想接吻,可事实上,他得寸进尺地吻遍她的全身。
商从洲:【当下的念头,只是抱你。】
商从洲:【但抱到你之后,或许还想亲你,你知道的,我没法不对你动别的心思,我承认我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这就是商从洲,恶劣的坦诚。
高一到现在,从她的十五岁到现在的二十六岁。
困住她青春的人,把她带到了他的未来里。
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
面对他清风朗月的恶劣,书吟无法拒绝,甚至倍感幸福——他只在她面前如此。
她拥有的,是毫无保留将完整一面平铺在她面前的商从洲。
要有多信任,才会毫无顾忌地把完整的自己,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呢?
书吟甚至无法审视自己。
她用力眨了下眼,撇去眼里的湿漉。
她回他:【两点了。】
商从洲:【可我想你了。】
书吟心软的无以复加:【那就抱一下吧。】
商从洲:【好。】
回完消息,书吟按下床头灯,她穿上拖鞋,往外走。
门打开,还不待她抬眸,一只手臂猛地从门外伸了出来,把她按在一个温热的怀里。一个吻不由分说地压了过来。
他的唇很软,吻的很轻,细密的呼吸随着唇齿对方的口腔里翻涌,绞动。温柔的让她不忍离开。
她没有闭眼,他也没有,他们在昏暗中灼热的接吻,彼此的眼很亮,亮的能装下一整片星空。
他们吻了又吻,停下,离开,又再度贴在了一起。
渐渐地,她阖上了眼,全身发软地被他拥在怀里,抱回房间。
身下,是还带有她体温的床。
面前,是他倾覆而来的情热。
床头灯暗灭,世界堕入昏沉的夜色中,唯有风雪喧嚣。
没有人能抓住风,拥住雪。
但他们眼里游荡的,是风花雪月。
无比清晰的夜晚,无比清晰的缠绵,情生意动时,商从洲手撑着她的脸,迫使她和他对视。
“你看我眼里是爱你更多,还是欲望更多?”他喑哑的嗓,蛊惑着她的心智。
涔涔热汗,她浑身发烫。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突然间的动作,给了她答案。
全是欲望。
平日温润如玉看似与情爱不沾边的人,竟然也有如此放纵浮浪的一面。
做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墙面上他们的影子,都是疯狂的。
到最后,她眼里沁出薄薄的泪来,隔着泪光,她看见他的脸,温柔又肆虐,尤为矛盾,又尤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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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个,书吟醒来后,不需要偷偷摸摸离开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