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记忆里, 除了那一只玉坠,他并没有留任何念想。
蒋怜找不到他。
*
“你能不能别亲了, 都多久了……”蒋怜刚从春病的折磨中解放出来不多久,浑身没力气, 终于忍不住了, 用最后一点力量推开面前的人, 流着眼泪道。
陆衡清坐着, 抱着蒋怜的腰,看着她。
“蒋怜,其实没有多久。”
“那已经很久了, ”蒋怜不满地扭了扭身子,“都破皮了。”
陆衡清抿唇:“要不要喝点水?”
“嗯。”蒋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陆衡清手边就是自己的案几,一手扶着她的腰, 一手倒了茶水, 送到她面前。
蒋怜一饮而尽。
“还要么?”他问。
“不要了。”蒋怜摇头。
“嗯。”陆衡清放下茶杯, 用手抿了抿蒋怜的唇。
然后继续吻上去。
“唔……”蒋怜感觉有些窒息,但比起这样的窒息, 令她更难受的,是腰间一阵阵吃痛。
“你轻点……你轻点哥哥……”被不停掐着腰,越来越疼,她受不了了。
“疼了?”陆衡清放开她的唇,问她。
“当然了。”蒋怜带着哭腔道。
“我知道了。”说完,他再度吻上去。
一边吻,一边手不自觉扶上去,继续握住蒋怜的腰。
“啊……”蒋怜一声叫,她怎么觉得,他下手比刚才好像更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蒋怜终于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陆衡清。”她又叫了他一声。
“嗯。”
“今天颂春节,晚上会放春灯,但放春灯什么的,都是外放的年轻男女,在旁人看来可浪荡,所以,你家从来不许你们去这种活动,对吗?”蒋怜又问。
陆衡清答:“是。”
“所以你也从来不去,对吗?”
“是。”
“我今夜要去过颂春节。”蒋怜又道。
陆衡清没说话。
“今夜街上肯定特别热闹,我得好好热闹,买好多东西。”
陆衡清依旧不语。
“我还要去看别人耍戏,给表演的最好的人发银子。”
“还要……还要去大吃特吃,听说今夜醉月轩还要新上好几种糕点呢。”
“对了,我还要放春灯。”
“还要……还要……”蒋怜不挺思索着。
“还要什么?”陆衡清又问。
“哦,对,”蒋怜想起来了,“我不仅要放春灯,还要放整个颂春节最贵最好的那一盏,让那一盏上题上我的名字!”
……
“不行,今年这盏最贵的凤凰莲花灯,已经被本大爷定了,本大爷足足花了五十两银子呢,就为逗我的小美人一笑,怎能让给你呢!”一个穿着上好丝绸褂子的商人一边盘着佛珠一边在桥头搂着自己的美人道。
“我是诚心想要,您可以开价。”陆衡清道。
“你听不懂是吗,老子不卖,你就算开十倍,老子也不卖!”商人又嚷嚷道。
“二十倍。”陆衡清又道。
商人看着他:“唉哟我说,小子,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说了,今日多少倍,都不卖,你当是觉得老子没钱是吧,一个个都跟老子抬价,看不起老子吗!”
“并非,您莫要误会,”陆衡清说完,又从袖中拿出一只匣子,“我说二十倍,并非指银子,而是同等价值的此物。”
说着,他把匣子往前一递。
“什么东西?”商人皱眉,看了看他,又接过他手上的匣子,打开,“看此匣也并非精雕细琢,里面能装什么好东西,还值我那五十两花灯的二十……”
商人忽然停住。
他盯着那打开的匣子,取出里面的一颗佛珠,仔细把在手心里搓摸,又马上借着日光透过去看,而后面露惊异又看着陆衡清:“这、这是……”
“正是。”陆衡清只道。
“你知道我要什么?”商人惊喜中带着不解。
“李老板好走陆运行商,灵云寺的漠重念珠,用来保您,再合适不过。”
“你、你怎知我姓李?”李老板慌了一刻,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严肃的问题,“等等,那灵云寺是官家寺庙,我等商贾都上不去,你是如何……”
他话还没说完,看着陆衡清,忽然有点惊惶。
陆衡清这才又平静问:“李老板既喜爱,如此,花灯可以让给我么。”
……
夜晚,华灯初上,颂春节最热闹的夜市拉开帷幕,几响烟花过去,街上已是人头攒动,叫卖喧闹之声连绵不断。
“陆、陆子遥?”戚砚明和苏誉心正买了糖葫芦走在街上,走着走着,一打照面,看见桥边一人,两人连忙过去,戚砚明又道,“你怎么来此?”
“是啊,你们家不是管得严,这颂春节夜的活动在你们看来是不正经了些,你往年不都不来的吗。”苏誉心也不解问。
她正问着,陈雪妩方远梁,还有方远梁的妻子凌晚音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