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沈竟夕很不是滋味,尽管解释了一通他家的情况,但大家都觉得他也是继承人,能力强的话,早晚也是要接手公司的。
瞪向祁商陆,他一脸无辜:“不是早晚会知道嘛,说出来大家都高兴。”
话虽如此,他们才刚谈,感觉压力莫名大,而且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所有亲戚都会知道。在一些人眼里,沾染了什么钱财资产,好像他们的感情都变得世俗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沈竟夕不想再理会。
小姨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夕夕,他是不是得过白血病?”
白血病?!
一屋子的人全都惊讶住,纷纷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沈竟夕十分无语,耐心地解释:“不是他得了,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得的,我还见过他弟弟,在念初中。”
“不是他得的啊,嗐,那这公司早晚就是许渡接手了。”小姨父很现实地说。
沈竟夕:“他弟弟已经三四年没复发了,都快判定痊愈了。”
有个亲戚说:“不过这种病还真不好说,就算不复发,也多少对身体有影响,估计他们家也不敢让他累着吧。”
“……”
回家的车上,邓芳按捺不住:“夕夕,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
沈竟夕嘀咕:“这不是还没提起这个嘛……他跟他弟弟也不是很亲,跟他爸爸也没有往来,我觉得不重要。”
沈新维则十分敏锐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没说?”
爸爸在派出所干了快三十年,沈竟夕知道隐瞒不了,只好压低了声音说:“是还有件事没说。”
“说说看。”
“许渡捐了造血干细胞给他弟弟,救了他弟弟。”
“什么?”邓芳的反应有些大。
沈新维叹了一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刚才我就想问了,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我也不好问。”
沈竟夕只好把现在科学捐献造血干细胞的过程解释了一遍,但邓芳听完,还是止不住地摇头:“怎么会这样。”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良久,邓芳才说:“这样看来,他那个弟弟,也是造孽,替他父母受过。”
这种说法挺宿命因果的。
“不过许渡能选择救他……唉,我就知道这孩子是善良可靠的。”邓芳不住感叹,“这叫什么事啊,大过年的让人感慨,不过幸好许渡没事。”
沈竟夕忽然想起她追车的那天,放学后许渡送她回家,很奇怪地问她,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她会不会出手相助……
想必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才会问那样的问题。
*
晚上裹在被窝里跟许渡视频。
他仍然住在酒店,说明天就回京,还问她什么时候回京。
沈竟夕今天的心情有些闷,听见这话不由发笑:“这才大年初二啊。”
“嗯啊,”他的语调很随意,“总得给哥哥一点儿盼头吧,初五还是初六?”
沈竟夕简直无语:“这也太早了,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那我跟沈警官商量一下,让他早点儿放你回京。”
“这话说得我好像被我爸关了起来。”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这人太能胡扯了。
但是想起白天的事,沈竟夕忍不住沉了沉,他很快问:“怎么了?不开心?”
沈竟夕看着视频里那张英俊的脸,深吸一口气:“许渡,我的那些亲戚知道你了,在舅舅家拜年的时候,我小姨一家都在。”
他呵笑:“就这?我也挺拿得出手的吧。”
“太拿得出手了!”
“那你不以为荣,怎么还不高兴?”他睿智地问,“是因为哥哥太拿得出手了?”
沈竟夕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在视频里笑:“那我正好能配上你。”
“?”
“你可是文艺工作者,是无价之宝。”
文艺工作者……听见这个词儿,沈竟夕真是哭笑不得:“你从哪儿挖出来这么一个词语?”
“《新闻联播》。”
沈竟夕简直被他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逗得无言以对,要是他在身边,她一定又要揍他了。
直直看着视频里的人,心情逐渐变得好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他继续撺掇:“真不打算提前回京?不想早点儿见到哥哥?”
沈竟夕:“我得跟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前几天过去学吉他。”
他闲闲地道:“我跟他们商量得了。”
“不不不,还是我来吧。”
他笑:“你怕什么?”
“怕我爸妈觉得我是被你拐跑的。”
“难道不是?”
……
回京那天,他要上班,沈竟夕故意说买的后一天的票,等他下班回家,一打开门,沈竟夕在玄关处冲他笑:“surprise!”
开门的人愣了愣,下一秒,男人就大步过来,将沈竟夕悬空抱走,走到了沙发处,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在沙发处大手乱薅,一通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