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溢圆不住的哽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陈宜柔拍着她的背,沈溢圆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的看着沈父,“爸爸,我想离婚。”
两人都心疼坏了,他们知道沈溢圆虽然娇纵但也算懂事,之前哪怕江屿洲之前远赴澳洲两人一年没见面,也从没提过“离婚”两个字。
可现在她却想要离婚。
那一定是在江屿洲那里受了委屈。
沈父淡淡道:“小江,我知道圆圆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和宜柔的心头肉,当初同意和你么江家联姻,也是看重了你的心性不错。”
“为人父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女受苦。”沈父说,“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得不重新估量和江家合作的必要了。”
现在沈家撤资,对君洲集团也是个不小的波动。
沈家也不会讨得好处,毕竟两家合作关系也是根深蒂固,不论哪方撤资都是两败俱伤。
江屿洲明白这个道理,他扯了扯唇角,“沈叔,我从来都没考虑过这方面。”
“我上门道歉……也不是因为两家合作,而是我不想放弃她。”
沈父震动,他定定看了江屿洲一眼。
“你说这些都晚了。”
气氛闹得这么僵,陈宜柔也不好让江屿洲留下来用晚饭,她亲自将人送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开口。
“小江啊,其实你叔叔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
“我们身居高位,圆圆婚姻这事上没有太多选择。”陈宜柔说,“你叔叔从那么多高门子弟中唯独看重了你,是因为他觉得,你会好好对待圆圆。”
外面风雪寂静,陈宜柔的声音清晰极了。
江屿洲缓缓开口:“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
陈宜柔深深看了他一眼。
虽然之前她总是责怪江屿洲忙于工作疏忽了沈溢圆,可她能看出来江屿洲性格沉稳冷静,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之人。
“我能看出来我女儿喜欢你。”陈宜柔又问,“你呢?”
江屿洲轻缓又坚定地说。
“圆圆对我来说,不止是妻子,更是我的爱人。”
陈宜柔微怔,她仔细地打量着江屿洲,从他的神情和瞳孔里,看出这句话是真心毫无杂质的。
陈宜柔神情复杂,她点了点头。
“我会跟你叔叔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你们年轻人来解决。”
意思是不会让沈父插手这件事。
这对于江屿洲来说,是件好事。
沈父的介入,无疑是加速他和沈溢圆离婚的进度。
江屿洲回了句多谢。
陈宜柔送完他,转身回了房间。
江屿洲没有留司机,他站在离沈宅不远处的路灯下,抬头看向二楼。
二楼房间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江屿洲双手插兜,他咬着烟站在雪地里,抬头看着天际边旋转的雪花。
他有耐心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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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溢圆这场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时常在昏睡,醒来后有佣人将晚饭送过来,送的都是一些清淡小粥,沈溢圆草草吃了,陈宜柔中途来看了她一趟,不经意间提起江屿洲下午来了一趟。
沈溢圆举着勺子愣在原地,她睫羽不安地颤动着。
“他来干什么?”
陈宜柔想了想:“道歉?为了挽留你。”
沈溢圆垂眼盯着面前的粥,“那……爸爸怎么说?”
“你爸没松口。”陈宜柔说。
沈溢圆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轻轻的“哦”了一声,看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陈宜柔温柔地抚了抚女儿的脸:“没事的,别害怕。”
宽慰了女儿几句话,陈宜柔就走了。
沈溢圆拿出手机,盯着江屿洲的头像发呆。
她最终还是没有点开。
陈宜柔从沈溢圆的房间出来,又去了沈父的房间。
沈父在看报纸,看陈宜柔回来抬头问了句。
“去看圆圆了?她怎么样?”
“精神状态比较差,毕竟刚刚生病了一场。休息两天就好了。”
沈父“嗯”了一声,又继续看报纸。
陈宜柔试探地问:“你真的要和江家解除联姻?”
沈父动作一顿,抬头:“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陈宜柔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圆圆和小江离婚,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
“我当然想过。”沈父缓缓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比你清楚,可是……”
他叹了一口气,这位纵横商场的男人罕见的露出一丝疲态。
“那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快乐。”
陈宜柔喃喃道:“那也许他们之间解决矛盾并不一定要靠离婚呢?”
沈父看了陈宜柔一眼,眉心微皱:“什么意思?之前一直是你对江屿洲这个女婿不满意,现在怎么不愿意他俩离婚了?”
“你笨啊。”陈宜柔无奈摇头,“你看不出咱们女儿喜欢小江吗?”
沈父哑然。
“那她不是要离婚……”
“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陈宜柔说,“你啊,就别插手人家小俩口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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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溢圆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