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热烈地上下起伏，传出一些模糊、压抑、破碎的吟哦。
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被单从里面抛出一条CK内裤。
他一把翻开被单，大口大口喘气，双腿虚软，心里骂自己下流。
17岁这年，越北杰有了人生第一个性幻想对象，对方是他未来的老婆。
但他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以“禽兽”自居，并以此唾弃自己。
从五月到六月，他在被窝里进行了数次这种男性的纯生理活动，被窝也变成了他的淫窝。
他一方面不情不愿地承认这项活动还挺舒服的；另一方面认为自己想着一个名花有主的姑娘干这种下流事，很龌龊、很卑微，他可是越北杰啊！
一气之下，把乔英的照片和录音都删了。
不看、不听、不想，他要变回从前那个“无欲则刚”的越北杰，他要把淫窝变回被窝！
六月末的周五下午，叶天发微信问越北杰：[放学后要不要去春煦打球？春煦篮球队长邀我去他们学校玩斗牛（三人篮球比赛），你不去的话，我另外找人。]
越北杰回复：[我考虑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发完微信就在课桌底下重重捏一下拳头：Yes！
过去的一个月，他屏蔽小矬个屏蔽得很辛苦，这条微信正中他下怀，心里算计起来：
去春煦会不会偶遇小矬个？
要是没遇到小矬个，遇到她的男朋友，那不是很拉跨？
要是遇到小矬个和她男朋友走在一起，那不是要整个垮掉？
叶天只是蛮问一下大少爷，按他之前的尿性，他多半不会去春煦斗牛。
大少爷除了热衷于有钱人的运动“马术”，其他运动都不热衷。
叶天认准了他不会去，已经在别人的对话框中编辑文字。
越北杰耐着性子等上两分钟做个样子，回复：[算我一个，正好无聊。]
“无欲则刚”行动在他把这条微信发出去的瞬间，宣告破产。
叶天把编辑完的文字发出去，再退出去看他的回复，心里卧槽了声，赶紧把刚才发出去的文字撤回。
这个反复无常的大少爷，做事不按尿性出牌！
大少爷心里有人了嘛。
心里有人的人，精神状态就是神神叨叨、变化多端，这方面你是前辈啊。
今年高考、中考都结束了，春煦学校里少了高三、初三的学生，周五下午放学后的人流量减半，三三两两行走的学生显得学校里有几分冷清，不复往日喧嚣。
露天篮球场。
目的不纯的越北杰压根不能集中注意力打球，只要篮球一不在手中，眼睛就要偷偷摸摸观察各个方向上走路的春煦女生。
眼睛被他当成雷达，一遍一遍地扫描春煦校园。
没有，没有，通通没有。
小矬个应该一放学就回家了，没在学校逗留。
这么一想，越北杰的小期待化为乌有，突然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没劲透了。
“阿杰，接球啊！”
飞过来的篮球，Duang，砸中严重走神的越北杰脑门，弹飞出去。
越北杰脑袋被砸歪，砸出一种晕乎乎的迷茫感觉，就像暗恋带给他的感觉。
他用掌托揉搓着被砸的额角，心里哔哔赖赖地骂走神的自己活该被砸。
叶天小跑过来，一面查看他被砸的地方，一面气骂着他：“比赛一开始，我就看出你心思不在打球上面。不想打球，过来干屁啊。”
越北杰拨开他的手：“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乔帅，帮忙把球抛过来。”春煦队长大声喊道。
越北杰心里一动：姓qiáo？
往那边看过去：啊，小矬个男朋友？他也姓qiáo？他这个qiáo是乔英的乔吗？
乔帅跑过去捡起球，大力抛向篮球场。
春煦队长接住飞过来的球：“谢了。你不是中考完了吗？来学校干吗？”
越北杰看着远处的乔帅，瞳孔蓦地一紧：小矬个男朋友才读初三？！
远处的乔帅大声说：“来接我姐姐放学，走了啊。”
越北杰脑子空白了一下，脑海深处传出几道震耳欲聋的回声：
我姐姐……
姐姐……
姐……
“那个小弟弟是谁？长得挺高挺帅的呀。等他上了高一，可以招进你们的球队打球。”越北杰假装随口问春煦队长。
春煦队员A笑嘻嘻地抢答：“能不帅么，我们学校的镇校之宝乔英的亲弟弟，这叫‘血脉传承’。乔英听过吧，就是上个月校运会3000米跑第一的那个小仙女。”
“稍微……听班里同学提过这个名字。我头有点晕，我下场坐一会儿，你们继续玩。”越北杰走到场外休息区坐下，弯腰双手抱着头。
他的头是真心晕啊，头里面都是天打雷劈的轰鸣声。
他想，他可能也许大概把小矬个男朋友搞错了，那男生其实是她亲弟弟。
他实在比较不出来，把小矬个弟弟错当成她男朋友然后吃醋一个月和送给她弟弟一辆30万的自行车炫富，这两件事哪一件更下头。
越北杰这个臊的呀。
哪里有老鼠洞，他要钻一下。
在场上打球的叶天不时望一下休息区的大少爷，见他抱脑袋抱了好久，刚才下场的时候还有点发傻，担心他不会是被篮球砸出个脑震荡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