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城。
【哈哈哈!哈哈哈!】豆豆高兴得手舞足蹈,末了还觉得不过瘾,干脆跳上炕桌,开始转起圈圈来。
阿真也笑了,看到小侯爷不行,她的心情如同大夏天饮了冰水似的,浑身清爽舒畅。
一人一统正高兴时,柳运突然进来了。
看到阿真眉眼弯弯的样子,他忙问:“什么事这么开心?”话落,就看见炕桌有一只老鼠正在转圈圈,不由地瞪大了眼,“哪里来的老鼠?”
他正要喊金珠,阿真忙拉住他。
豆豆高兴得过了头,忘记它现在是实体状态,也忘了躲藏,一听见这话便小身子僵硬起来,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真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然后对柳运解释道:“这是我养的,很可爱,能陪我解闷呢。怎么,我不可以养它?”
“可以,你就算想养蛇都没问题。”柳运紧紧盯着豆豆,目光有些危险,“它会不会咬人?万一你被它咬伤了怎么办?要不然我送几只猫狗给你玩吧?”
阿真在豆豆身上撸了几把,笑眯眯道:“我不要猫狗,我只要它。你看,它不咬人,对我很亲近。”
豆豆吓得一动不敢动,柳运看它乖巧,确实没咬人,这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平时还是要注意些。它还挺有灵性的,居然会转圈圈,叫它再转几个给我看看?”
豆豆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想叫我耍猴给你看?你脸真大。要不是阿真喜欢你,我认识你是哪根葱?
豆豆才不想表演给他看,哧溜一下蹿下了炕桌,瞬间不见了身影。
柳运只当它躲在哪里了,还想搬开矮榻仔细找找。阿真拦住他,笑道:“别找了,它精着呢,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它要是不想出来,你就算把屋子翻遍了也找不到。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柳运跟唐宏方最近这段日子都忙得早出晚归。
柳运这才想起正事,忙把带回来的东西拿给阿真看。他之前招募的工匠,终于把钢刀做了出来,非常坚韧,能砍断铁刀。
阿真大喜:“有了这些武器,再加上火|药,京城的三万人不足为惧。”
柳运点头,目光灼灼:“如今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了。”
在这个机会到来之前,阿真仍旧拿京城的人当乐子,权当看戏了。
武安侯府。
次日,老侯爷夫妻俩端坐高位,等着新婚小夫妻前来敬茶。等了许久,俩人才姗姗来迟。
穆景康跟顾宜容昨晚都不约而同一夜未睡,两人眼下挂着同款的青黑,且脸色都很不好看。
侯夫人见状,惊得微微张大了嘴。
她儿子一朝开荤,她也曾预想过儿子会折腾大半夜的情况。但是,哪怕精力再不济,至少眼神应该是晶亮的。可她儿子现在却双目无神,眼里没有丝毫光彩,仿佛对这世间没有了眷恋一般。
“怎么回事?”老侯爷也看出了不对劲,沉声问道。
他一开口,自带一股威严,顾宜容吓得身子一抖,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一旁的穆景康警告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掀袍子跪下,冷冷道:“先敬茶。”
顾宜容赶紧跪在他身旁。
等走完敬茶的流程,侯夫人赶紧叫自己的心腹婆子扶顾宜容回去休息。屋里只剩下侯府一家三口,下人们也都出去了,老侯爷这才发问:“出了什么事?”
侯夫人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想,迫不及待地跟着问道:“你俩是不是没圆房?”
穆景康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憋屈,半晌才“嗯”了一声。
侯夫人捂着胸口,往椅背上一倒,说不出话来。
老侯爷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下,怒道:“简直荒唐!你不是说她可以么?”
听了这话,侯夫人重新活了过来,坐直身子,尖声道:“对呀,当初你死活要退亲,改成娶她,现在怎么又不行了?难道你当初是骗我们的?”
“我没有骗爹娘,当初确实可以,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又不行了。”穆景康强忍着满心的屈辱,痛苦地闭了闭眼。
侯夫人听不进这话,她呼吸急促,连声道:“高人曾经说过,你应该娶杨家的阿真,可你一意孤行,死活要娶姓顾的,结果呢?我就说娶亲的人选不能换,不能换,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穆景康沉默地接受着母亲的怨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甚至怀疑起当初的那几息冲动,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了!”老侯爷一拍桌子,阻止了妻子的哭闹,接着他看向满身郁气的儿子,“娶都娶了,还能怎么办?你要哄着她,别让她把这事往外说,否则丢的是你的脸面。你之前能行,以后肯定还能成功。也许昨晚你喝了酒,又或许是你俩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总之日子还长,慢慢来,多试几次,肯定能成功的。”
“对,多试几次。”侯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满眼殷切与恳求,“我们家可不能绝后,你一定要有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也好。顾宜容嫁进来,本就应当给我们家传宗接代。你不用怜惜她,不拘什么姿|势,都试试。多试试肯定能成,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