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信闻言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给了阿真面子,没有直接提卢运的名字,不屑道:“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下场一次就考中的,往后还有的熬!”
阿真当即反唇相讥:“那是因为你见识少。即便这次不中也没关系,慢慢来,无论他下场多少次,我都供得起!”
说完,阿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她就是这么能干!只要对方值得,她就是乐意给他花银子!
王鸿信:“……”
这个孽女,银子多得花不完也不知道送他一些!胳膊肘尽往外拐!
阿真没理会王美凤的茶言茶语,又问王鸿信:“爹,你相中他了?不再多挑挑?”
在原剧情里,王美凤招的可不是陈家小公子,而是另外一户儿子多的人家。那户人家个个都老实厚道,因为家里实在太贫困,这才不得不舍了一个儿子。那人的性子也老实,入赘后被王美凤拿捏得死死的,叫他搓圆他不敢捏扁。
有这么一个听话的丈夫,王美凤的后半生过得很不错。
如今命运发生改变,没想到王家居然挑中了陈家的小公子。
“还挑什么,这么好的贤婿,晚了就被别人挑走了!”王鸿信得意非凡,“本来还有另外一个人选,可那家实在太穷了,哪里像陈家这么大方。我又不傻,自然选陈家。”
阿真顿时明白了,另外一个人选应当就是王美凤前世的夫婿。
肯做上门女婿的本来就少,陈家小公子这样的条件属于鹤立鸡群了。他嘴巴又甜,句句都在捧着王鸿信。王鸿信在外边点头哈腰惯了的,冷不丁被人这样吹捧着,心里自然就有所偏向。
阿真心里并不看好陈家。与其说陈家小公子嘴甜,不如说他是油嘴滑舌,况且眼神也不够清正,隐含着轻浮与下|流。
不过阿真并没有说出来,这是王家人的选择,是好是坏都不关她的事,她又何必多嘴?
王杨氏点点头,很赞同丈夫的说法,接话道:“富裕的不选,难道要特意选个穷鬼?我都怕招进来一只老鼠,搬空自家,好去填他家那个大窟窿!”
王美凤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觉得爹娘说得很对。她是见过另外一个的,不仅长相普通,还一副唯唯诺诺、束手束脚的样子,一点都上不了台面,哪里比得上陈家小公子的英俊潇洒?
阿真看了看王家三人,然后拍拍裙子就要走,王鸿信赶紧叫住她:“阿真,先别走,我们一起商量一下送给陈家的聘礼要置办哪些东西。”
按照本地习俗,男子入赘,女方就需要给男方聘礼。至于聘礼的多寡,则看各人的意愿。
王杨氏忙不迭道:“陈家仁义大方,往后每月还要送银子过来,咱们可不能小气了,否则别人要指着我们的鼻子骂的。”
王鸿信爱面子,自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落人口实,当即点头道:“是该置办得体面一些。”
想要体面,就要花大笔银子。王家的存银一共就二十多两,远远比不上陈家富裕。只怕他们倾尽所有,陈家人都未必看得上,况且王鸿信也舍不得一下子就把银子花完,他得留一些傍身。
阿真挑了挑眉:“聘礼你们自己商量就行,何必问我?”
王杨氏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催促他赶紧开口。
阿真静静地看着。
王鸿信清了清嗓子,然后才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过幸好你是个有大本事的,我想着你新做一副绣品,到时加进聘礼里,那不是顶顶体面的吗?比金银珠宝强出千百倍!如今你的绣品在这城里是头一份的,多少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呢!”
王杨氏笑眯眯地看着阿真,帮腔道:“美凤是你的亲妹妹,这是她的人生大事,你做为大姐,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呢?”
王鸿信点头道:“辛苦你了,美凤也会记你的情。看到你们姐妹俩和睦友爱,我就算现在闭了眼也安心。”
王美凤心里美滋滋的,提议道:“大姐,我喜欢鸳鸯戏水。”
阿真冷笑。
她的绣品,小些的值几十两,大些的值几百两。这些人张口就想要过去,美得他们!
“我最近不打算做绣活儿,手疼,得养一养。爹,你手里有银子,去外面买就行了。”
“外面卖的哪有你做的好?”王鸿信哪里舍得花钱,当即眼一瞪,“她可是你亲妹妹!”
阿真淡淡道:“亲妹妹又如何?当初我嫁人,你三瓜两枣地把我打发出去。我也不问你这次打算给美凤花多少,你的银子你自己做主,总之别找我就行了。”
当初原主嫁人,王鸿信给了一两银子做压箱底。至于嫁妆,则是在卢家送来的聘礼里挑了几样,另外就只买了两床喜被,再也没别的了。
王鸿信自知理亏,当初确实对阿真刻薄了一些,可那时候他不知道阿真后来会这么能干啊!
王杨氏赶紧解围:“你别怨你爹偏心,毕竟你是嫁出去的,而美凤却要留在家招婿,给我们养老送终,这哪能一样呢?”
“对对。”王鸿信连连点头,“美凤和你不同,我在她身上多花一些,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