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忱嗓音突然沉了下来,“怎么不能?”
“好好好,我们顾总日日不要工作,天天在家抱着我吃饭,抱我去洗澡,同我在这房间里暗无天日地度过最好。”
裴南枝不过是想同他开玩笑活络气氛,谁知顾北忱听了这话,眼眸里竟有了那种血色漫延的狂躁,犹如那天将她从围栏拽下时的癫狂。
她没敢再说笑,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指骨,轻轻摇晃着,“我喜欢你抱我,就算是与你一辈子只能待在这房间里,我也是甘愿的。”
轻柔的声音瞬间安抚了顾北忱的情绪,他眼眸深处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
两人你侬我侬吃完早餐,顾北忱抱着她躺在摇摇椅上,温暖的日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射在裴南枝脸庞。
她只能闭上眼睛,靠在顾北忱身上。
过了许久,裴南枝终究问出那句话,“北忱,你打算如何处置林嘉绮?”
起先顾北忱没声音,只是那双温热的手掌一寸一寸揉着她的腰肢,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既然她对生活没有半点奢望了,那她往后一生都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生活。”
顾北忱没有说得太明白。
他真正想说的是,既然她有胆子往下跳时还拽着裴南枝,那就应该做好不想活的心理。
他不会让林嘉绮死去,这种事情违法。
但他可以让她生生世世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只能一辈子生活在淤泥里,永远抬不起头,永远无法离开,生不如死。
这一次,裴南枝没敢再帮外人说话。
只悠悠叹了口气,继续依偎在他怀里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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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枝的禁足,在三日后裴阅上门拜访被打破。
当时顾北忱跟裴南枝靠在窗边的摇摇椅上晒太阳,顾北忱情绪缓和了不少,兴致颇好地揉着她的雪白,一寸一寸地捏着。
裴南枝有些招架不住,跟他求饶着,声音是极低的,就怕被外头走廊上的保镖听了去。
见她如此,顾北忱更是存了心,边亲吻着她,边揉着雪白,使了劲地想让她化成一滩水。
这时,林良安突然来敲门。
顾北忱被扰了兴致,冷着声音:“谁准你靠近。”
林良安脊背紧绷,差点跪下,只是门外等着的人也惹不起,只能低着声音上报:“顾总,是裴总过来了,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自从裴晋元被顾北忱封杀后,能出现在这里的裴总只有一个,那就是裴阅。
听到是裴阅来了,顾北忱倒是收敛了怒火,宽大的手掌从真丝裙下抽回,为裴南枝整理好衣裳,同时对外面的人吩咐,“倒杯好茶伺候,同他说等候片刻,夫人稍后就来。”
裴南枝的脚伤其实没什么大碍了,自己下了地,踩着柔软的灰色地毯往衣帽间走去。
顾北忱很快又跟了上来,怕她不方便,帮着她换上了轻柔的长裙,披上羊绒披巾。
两人这才往前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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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倩生于棠家,从小锦衣玉食,当初嫁入裴家,裴家上下都是以她为尊的。
即便是后来发现裴晋元有了外遇,棠倩极为生气,但裴晋元也只敢跪在她面前认错,从来不敢真的跟她翻脸。
因为棠倩有棠家作支撑,是有资本骄纵的。
只是她这人从来都是温和的脾气,没有真正骄纵过。
不过她的温和不是随人欺负,毕竟是棠家出生,她也有果决的一面,做事周密细心。
当初发现裴晋元出轨有私生女,加上刚出生的女儿夭折,虽然悲痛欲绝,但心底还是有着算计,为裴阅将往后的路都铺好。
她手里握着裴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她自己手里的资产,全部交给她信得过的下属,由棠家那边的大哥监督,等着裴阅成年后,交予裴阅。
所以裴阅才能在十八岁那年,直接进入公司高层,开始大展宏图。
棠倩不止给他留下这些,她设立了信托基金,即便裴阅争权失败,跟裴南枝也能往后一辈子无忧。
当时,她便设立了保险箱,钥匙和密码交给了裴阅。
明亮的前厅里,裴阅坐在奢华沙发里,神色严肃,将一个古董锦盒放在桌上推向对面的裴南枝。
“我成年就接管了这个信托基金会,负责人当年跟我说过,妈妈留给我的钥匙能开启保险箱。我当时去开过,很早就看过这个锦盒,只是一直没打开。”
裴南枝垂眸看了眼那锦盒,修长手指摁在上面拉过来。
“因为妈妈离世前嘱咐过我,等到你结婚后,再将这个锦盒当作嫁妆送给你。所以即便我打开保险箱后,也没有将这个锦盒打开过。”
裴阅解释道:“这锦盒制作精良,看着不像是普通的钥匙能打开,开启的钥匙也不在我身上。”
那锦盒不过两只巴掌大,暗红色,边缘一圈金丝线,锦盒盖子上雕刻着一朵立体的海棠花,看着像是清朝的古件。
与平常的钥匙锁不同,这锦盒是没有明锁的。
裴南枝捧着锦盒,左右摁了摁,没有找到暗锁开关。
顾北忱兴致好,拿过去研究片刻后,盯着锦盒上的那朵海棠花观察片刻,大拇指突然朝着那海棠花蕊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