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了么?”商珠问。
“没有退回来,想必是收下了罢?”
“奴婢听流梅说,她刚送了夜明珠出府回来,见到了二殿下的马车。”
“二哥哥回去了?”
“嗯。”侍女点头。
二哥哥回来做什么?不是忙着刘家的事,等等?她送礼去那么久,二哥哥都不露面,后脚走了,人就露面了。
商珠转念一想,即刻明白。
“二哥哥真是疼她啊,难不成还担心我会欺负她,应当是那蛮女欺负我罢!”
商珠气得抱臂交.叠于前,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实在忍不住骂了商濯好几句,说他见色忘妹,又骂迟滢是个红颜祸水!
骂来骂去,她心里的气勉强顺了一些,又问侍女,外头有没有人?
“公主放心,没有人听去。”
商珠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别传到二哥哥的耳朵里,届时闹出事情。
“对了,今儿流梅说,四殿下府上的人给公主送了吃食。”
“四哥哥?”
她险些都要忘记了,前儿她求到了四哥哥那里。
“什么吃食。”
“那会子奴婢见您火气盛,就没有告知您,在小膳房按地方摆着呢,要不要拿上来?”
“不要了,夜里吃多了积食,扔了罢。”
他和二哥哥不对付,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对了你再备一份礼,我明日要去二哥哥府上。”
“是。”
商濯醒来时,被褥里的人还睡得很深。
他不过是拨弄了一下她的被褥,她不满哼唧了一声,然后往里面钻得很深,想要抓她还得上榻。
带着她总归不大方便,那群都是男人,不免往她的身上看。
商濯没有带着阿滢出去了,只吩咐了府上的人要小心伺候。
涣月欣喜,“殿下放心,奴婢们一定好生伺候姑娘。”
商珠出宫之前遇到了商瑞,她福身低头,“三哥哥安好。”
因为背刺告密的事情,商珠有些愧对于他。
商瑞面不改色,轻微颔首。
“三哥哥要去礼佛么?”
商瑞身侧的侍卫跟他解释道,“容娘娘有孕身子不大安稳,陛下让殿下抄了宁心经烧给送子娘娘,借此庇佑,容娘娘肚子当中的皇嗣。”
容娘娘是锦妃的姨妹,听说她夜里惊惧,很是不安,近些日子一直在吃安胎药。
药即便是吃下去了也不管用,总是做噩梦,因此皇帝要找人给她祈福诵经,还让法师驱邪,在她的床头挂了福袋。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商珠干笑着,“三哥哥辛苦了。”
“妹妹要出宫么?”商瑞问道。
“是啊,听说蜜饯局新出了一些糕点,三哥哥需要么,珠儿也给你带一份?”
本以为商瑞会拒绝,不曾想,他居然应了。
眼神扫过她商珠侍女手上拿着的物件,他浅笑说,“若是可以,便麻烦妹妹了。”
“三哥哥客气!”商珠回以一笑。
阿滢睡得迷糊,涣月前来道,“姑娘,淳安公主来了。”
原以为阿滢还没有醒,涣月想着要不要再说一声。
她正准备开口,被褥里钻出一个脑袋,乌发绕着她的脖颈,遮住似有若无的红痕,声音软而迷糊,睡眼惺忪,“谁?”
“淳安公主来访。”
“怎么又来了?”窝得有些久了,一会子没法适应强光,阿滢又钻了回去,用被褥遮住脑袋,就露出一双如玉的小耳朵。
涣月见到她的耳垂上也有明显的红痕。
“......”
主人的房内事,作为下人自然不能够窥探,涣月连忙收回眼睛。
“淳安公主似乎是来找您的。”
“找我做什么?”她躲在被褥里,里面闷得很,声音也特别闷,要不是内室安静,凑得很近,涣月压根就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阿滢让涣月去把人给打发了,涣月没去凑近了道,“您忘了么,昨儿公主给您一颗夜明珠,您还没有道谢呢?”
是,汴安规矩多得要命,王孙公主赏赐,必定谢赏。
“您睡了许久,已过了正午,您就算不见,好歹起来用些膳食罢?别饿坏了您的肚子。”保不齐里面就有个小主子了。
哪里是用膳的功夫了,说到底还是要去应付商珠么。
磨蹭了好一会,阿滢可算是怕起来了,梳洗打扮,她让涣月慢一些,最好不等她收拾好,商珠便等不及离开了。
涣月笑她,“姑娘昨儿还嫌奴婢手脚慢,今儿又让奴婢快一些了?”
昨儿是昨儿,今儿是今儿。
阿滢对镜瞧着妆容,左偏右看,看到了耳垂上的痕迹。
“......”
商濯特别喜欢在她的身上弄出痕迹,得亏了这些日子天冷了,穿得厚实,瞧不出什么。
“这里,上些脂粉,不要叫人瞧去了。”阿滢点了点耳垂。
她磨蹭了许久,再问下人,商珠还在正厅等着呢。
“奴婢这时候传饭么?”
阿滢叹气,“等会罢。”先将商珠给打发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