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颜料以及纸张的出处，都是他们可以调查的方向。
“喏。”
宁辞远接了任务，匆匆离开御书房。
“你可曾见过这么白皙的纸？”
德福闻言，小心斟酌着，“奴婢一生都在这皇宫之中，可不曾见过这等宣纸。想来是外头最近弄出来的稀奇玩意。”
在别人还想着‘皇帝不能人道’，或者在意画面上的东西，陆渊全然无视上面的内容，更多的注意力是在纸张上。
陆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雪白的纸张，“这是个好东西。”
第18章 以形补形
另一边，唐晚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壮举，再一次成为陆渊手里的刀子，替他解决了数个难题。
本以为会让陆渊明白她的‘厉害’，到最后反而被人家利用得明明白白。
没本事的人，碰到这种事情，只会无能狂怒。有能耐的人，会将被动局面，转化为主动局面。
唐晚给自己换了纱布，被天启帝划破的手臂上的伤口已开始结痂，要不了多久会长出新肉。
这个计划只完成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得继续。
打开某宝，在输入一栏打了几个字，页面跳出各种各样的价格，同样的东西，价格从十几块到上千元不等。
她直接忽视了上千元的店铺，直接选择价格最最最低的店铺点击进入，没有看介绍，直接问客服。
“你们家的虎鞭像真的吗？”
客服：“亲，本店出售的绝对是真的。”
十五元一根的虎鞭，告诉我是真的！
唐晚无视她的话，直接切入主题，“我是来买假货的，不要真的，只要假的，但唯一的要求就像真的。”
对面的客服：“……？？？？？……”
客服小姐姐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葩的客户。
“像？本店都是真的，自然像。”
“ok。”唐晚懂了。
她正准备下单时，客服又发来一条信息。
“本店出售鹿鞭、牛鞭、羊鞭，各种鞭，满88减10元的优惠活动。本店还有虎鞭草，这个价格最优惠，长相绝对包你满意，绝对是以形补形的首选之物。”
唐晚很痛快的下单，下单前一再询问，“确定是假的对吧？”
“十五元一根，你说呢。”
说着还发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包。
作案工具有了，接下来就是踩点。在等待包裹的时间里，唐晚又去了几次皇宫，大概摸清楚了陆渊吃饭的时辰，以及用膳的地点。
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去一趟皇宫里最高的楼，观星楼。戴上望远镜，通过望远镜一览皇宫美景。
没办法没有腰牌，无法实地参观，只能俯瞰全景了。整个皇宫最美的便是大明湖一带，风景尤为的好。
现在她等着作案工具，只要那东西一到，立马就可以行动。
等整个计划完成后，天启帝应该深刻的感受到她“神出鬼没”手段。她若真是刺客，他早就死翘翘了。
所以，他应该懂的吧！
与其和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结仇，还不如一笑泯恩仇，对吧！
聪明的皇帝都是识时务为俊杰的人，她瞧着天启帝也是一脸聪明相，应该不至于死抓着她不放才对！
次日，作案工具一到，唐晚马上带上这些东西，掐准了时间，开启穿越。
熟悉的白光闪现，人原地消失。
下一刻，她出现在金色琉璃瓦上，掀开其中几片瓦片，下方正是皇帝用膳的地方。
她在这里坐等着狗皇帝到来，但今日的狗皇帝没来，似乎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御书房内，宁辞远风尘仆仆的回来，第一时间向天启帝汇报工作。
“臣无能，未能查到纸张的源头。字画上的颜料，亦非天启国所有。”宁辞远低着头，无颜见帝王。
“查不到吗？”
“是。”
宁辞远一脸憔悴，为了这件事他找过无数能工巧匠，以及博学广闻之士，甚至还找寻了常年往返海外的商贾，可是无一人见过这等雪白的宣纸。
就连上面所用的颜料，非他们常用的颜料，甚为稀奇。
甚至有商贾还向他打听这种纸张从何而来，这种纸张的价值，谁都能看得出。
“臣问过诸多能人异士之辈，皆是第一次见到此纸。”
这玩意就像是凭空出现，就如同那个女人一样，凭空而来。
宁辞远低着头，上方的沉默，让他的心越发不安，无声的威压比暴怒时更令人心惊，脊背不自觉又弯下了几分，在快承受不住时，上首的人终于出声。
“继续查。”
只要这个人在天启国，终有查到的一天。
“喏。”宁辞远退出御书房，走到门外，长舒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虚汗。
德福看准时机，小声提醒，“陛下，用膳的时间到了。是否传膳？”
“传膳。”
一直在屋顶上等候着唐晚，被热日晒得头昏脑涨，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更别提她这具娇弱的身躯。
你丫的还吃不吃饭！
在唐晚千呼万唤之下，她心心念念的天启帝终于来了，一见着他，那双眸子都变得闪闪发光。
我滴乖乖，你可算来了！
唐晚屏住呼吸，坐等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