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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交谈安静下来。
舒灿再次听到玻璃水杯被打碎的声音。
祁颂从沙发起来,走近小姑娘。
小姑娘低着头,红着眼眶:“祁哥哥,我太笨了,药都端不好。”
祁颂拉过小姑娘被烫红的小手:“烫到了吗?”
王小冶点了点头。
祁颂愧疚地拉着小姑娘的手去了洗手池。
凉水冲了会儿,王小冶摇头:“祁哥哥,不疼了。”𝔁ľ
舒灿叹了口气,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
王小冶麻利地把垃圾桶递到姐姐手边。
舒灿捏了捏眉心:“你们太吵了。”
王小冶吐了吐舌头撒娇:“姐姐……”
舒灿拍开小姑娘的手。
祁颂凝着女孩低头捡玻璃碎片低下头露出的白皙脖颈,倚着墙壁安静又依赖地看着她。
王小冶在爸爸房间笨拙地换床单和被套。
不一会儿脸就憋的通红。
舒灿把感冒灵冲剂和退烧药递给祁颂。
祁颂吃完药,倚着沙发,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看着男人半阖着的眼睛和烧得泛红的脸,舒灿找了体温枪对着他额头嘀了声。
39.9,温度又升了几度。
看着眼前要收回去的手,祁颂捏着舒灿手腕的力道很重,破天荒地低头,“能不能不分手?”
舒灿撩起眼皮,语调很淡:“你烧糊涂了。”
祁颂固执的攥着她手腕:“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舒灿指尖微颤,她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我不准备喜欢你了。”
祁颂把舒灿的手带到心脏位置:“真狠心。”
男人嗓音喑哑,眼尾猩红,许是生病,眉眼中多了几分脆弱和难过。
看着他这副模样,舒灿避开他眼睛,抽回手。
情起于18岁的盛夏,止于21岁的寒冬。
她真的不喜欢他了。
她伪装得很好,连自己都骗过。
王小冶终于铺好新的床单和被套,出来看到客厅里只有姐姐,跑回房间趴着窗户看外面。
她认得祁哥哥的车,车还在那。
凝着姐姐的脸,王小冶慌乱地抽出纸巾。
“姐姐,你怎么哭了。”
舒灿抹了把脸,愣了几秒。
“眼睛里进了东西。”
王小冶扒着姐姐眼皮,对着姐姐眼睛吹了吹:“姐姐,好点了吗?”
舒灿点头,握着妹妹的手:“好了,快回房间睡觉,很晚了。”
王小冶乖巧地点头。
第118章 葡萄味的吻
时愿看着管汐悦裹着被子,吸溜着鼻子,垂着脑袋一副倒霉蛋模样。
温度计上的温度很高。
即使吃了退烧药也没降下来,反而飙升到了40度。
管汐悦用力的擤着鼻涕。
“还说天亮了去照顾嫂嫂坐小月子,看样子是不行了。”
时愿冷笑:“就你这模样还想去照顾别人?”
管汐悦摸了摸脑门上的退烧贴:“真烧到40度了?”
时愿把羽绒服裹到管汐悦身上:“走,去医院。”
管汐悦像八爪鱼一样扒着床:“我感觉还好啊,这凌晨三点的,太折腾了。”
时愿沉下脸:“命不想要了。”
管汐悦从床上爬起来,麻溜地穿袜子戴帽子,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刚刚的拖沓。
坐上车。
管汐悦叹气:“果然,打扰小情侣二人世界会遭报应。”
时愿看她这副模样还有心情瞎扯,气得都不想讲话。
人就不能瞎咒自己。
她可没忘记管汐悦和阎曜扯过的谎。
晚上几人给车装上防滑链,冒着风雪回了津市。
路上,管汐悦精神好得不行。
结果一到家就吐了,夜里开始发烧。
到了三甲医院急诊室,值班医生给管汐悦做了检查开了药。
输液室人不多,医生看俩小姑娘,把自己办公室的取暖器搬了过来。
时愿感激地对医生道谢。
管汐悦趴在时愿怀里,哼哼唧唧:“好痛,头好痛,全身都痛。”
时愿摁着管汐悦的太阳穴,帮她缓解。
“你自己造的。”
管汐悦耷拉着眼睛抱着时愿撒娇:“嘤嘤嘤,孩子难受。”
时愿对着她现在的造型别了下脸。
出来的匆忙,管汐悦随手戴了她从衣柜里薅出来的绿色小熊毛线帽,两只天线熊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羽绒服也是绿色的,里面是绿色恐龙连体睡衣。除了脑门的退烧贴是白的,视线里都是绿色。
活像一只巨大的绿色大虫,大虫还觉得自己很可爱,不停的撒着娇。
时愿没忍住,抿着唇笑了。
摸出手机对准管汐悦,时愿对着她拍了张。
管汐悦看时愿拍她,清了清嗓子:“录视频,我给你来段才艺。”
也不管时愿准没准备好,管汐悦张口就来了段相声贯口报菜名。
“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
时愿睨着她。
管汐悦笑出一口白牙:“把自己说饿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