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时愿做了个口型:“给你报仇了。”
在看懂时嘉霖的口型后,时愿头皮发麻。
没有犹豫,她直接淌进鱼塘里。
裙摆被冰冷的水浸湿后极难迈开步子。
时韫艺尖叫:“你别过来。”
她看着女生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脸上是抗拒和难堪。
时愿已经体验过时韫艺的力气,水花被扬到脸上,她在心里已经把时嘉霖骂了个遍。
“你别乱动。”
半抱起时韫艺,时愿忍着痛把人抱到树下。
等她掀起眼皮看时嘉霖刚站的位置时,人早就不在了。
捡起地上掉落的毯子,时愿丢到了时韫艺身上。
血顺着脖颈,润湿了领口,时愿疼得蹙眉,指腹轻轻摸了摸周围,不敢去碰。
时韫艺慌乱地拿毯子裹住自己的头和脸。
时愿察觉到时韫艺的异常,烦躁的抬头。
祁颂眸光掠过,胳膊碰了碰身侧的人。
第19章 不管闲事
阎曜半敛着的眼乍然掀起,撞上女生狼狈地模样。
时愿搓了搓手臂,皮肤上的灼痛越来越强烈,又看不到服务生过来,终是失了耐心。
“时韫艺,我不管你们姐弟两在玩什么,一会儿我帮你把轮椅拿上来,你乖乖配合我坐上去,你要是再敢打我,挠我,我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说完,时愿也没去看祁颂和阎曜。
夜色静谧,女生的话清晰的传到耳边,带着股凶巴巴的劲儿,却没什么威慑力,倒是像在讲道理。
祁颂懒闲地插着兜,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帮吗?”
“不管闲事。”
祁颂闻言点了点头:“回去?”
阎曜脚步没动。
时韫艺捂着耳朵,脑海里不断重复刚刚那一幕。
指尖上的血像是催命符般,让她如坠地狱。
“啊啊啊啊啊”
时愿捏住轮椅,轮椅的重量让她搬起来格外吃力。
时韫艺的尖叫引来了服务生。
时愿注意力被分散,没留神脚下的鱼,被绊倒在水中。
一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轮椅更是被来人轻松地拎起。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祁颂揉了下耳朵,不动声色皱眉。
服务生的安抚并没让时韫艺平静下来。
时愿抹了把脸,这个地方她是一秒也不想待了。
对上男生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时愿在阎曜松开她手腕时抓住了他的指尖。
“松开。”
嗓音冷沉,带着不悦。
时愿鼻尖莫名一酸,冷风吹过浓长睫毛,带起浅浅湿气。
“脚扭了,疼,站不起来。”
静了两秒,阎曜重新握住时愿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
余光看到女生脖颈上的血痕,阎曜移开目光,眉心很轻的拧了下。
陆珺和时柏瀚匆匆赶来,时嘉霖也跟在父母身后,似是才知道时韫艺和时愿在这里。
时柏瀚脚步没有停在时韫艺面前。
温热地西装外套被裹在身上,时柏瀚脸上满是心疼和担忧。
“安安,你还好吗?”
陆珺从包里摸出镇定剂,时嘉霖配合母亲控制住姐姐。
“韫艺,没事的,没事的,不怕了不怕了。”
看着女儿倒在自己怀里,陆珺抱起女儿看了眼自己丈夫。
眼神停在时愿脸上时带着安抚和愧疚。
时愿对着男人的关切很不自在,拉着阎曜的衣角避了下。
时柏瀚注意到外甥女对自己的生疏,愣了一下。
“爸爸,安安姐脚好像受伤了。”
时嘉霖说出这句话后,时柏瀚反应过来,忙蹲下:“安安,舅舅背你。”
阎曜垂眼,女生揪住他袖口的小动作让他挑了下眉。
“安安姐,外面很冷,容易感冒,我们先回包厢处理下好吗?”
时愿松开阎曜衣角,任由原身舅舅背起自己,时嘉霖伸出手虚扶在时愿腰际。
从背影看,好一副和睦景象。
祁颂懒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就是你的不管闲事?”
袖口的皱痕已经舒展开,阎曜眉眼半敛:“回学校了。”
祁颂脚步一顿:“好歹把饭吃完。”
阎曜本就冷的脸色沉了下来:“别再自作主张,我和商家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祁颂正色了些:“知道了。”
包厢里,陆珺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时愿处理抓痕。
“安安,又让你受伤了。舅舅和舅妈对不住你。”
看着原身舅妈不问缘由只是一个劲儿的关怀,时愿有些喘不过气。
时嘉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上关切的目光,让一切看着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第20章 我很轻的
陆珺小心翼翼地擦完时愿的脖颈,睫毛颤地厉害,看着自家男人一言不发眼睛里满是恼怒在心里也不由责备女儿糊涂。
每一次,只要时愿在,女儿总会生些事情出来。
时愿初一时被女儿逼得跳湖,差点没救回来,自那以后,时韫艺对时愿更是毫不遮掩的欺负。
一次又一次后,时柏瀚对女儿彻底失望,连带着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儿会这样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