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微微侧目,含住烟。
浅浅吸了口,时愿正待再来一下,烟被轻飘飘拿走。
阎曜咬住烟,睨着她。
时愿眨了眨眼睛:“没抽到。”
阎曜从鼻腔哼出笑。
时愿仰头:“再抽一口。”
不抽还好,这抽了一口不上不下,简直磨得她难受。
簌簌白雪落得轻而缓,阎曜不紧不慢地抽了大半。
烟已经快燃尽,时愿嘟了嘟唇,头也不回的进了咖啡店。
好气。
阎曜凝着女生气鼓鼓的背影,撤了伞,抬头看漫天雪花。
唇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
阎栖啧啧称奇。
这臭小子,今天一天笑的次数赶得上三年的笑了。
阎燧靠在椅背上沉思了几秒:“咱们提亲去。”хľ
阎栖笑:“贸然上门不够礼貌,我们准备准备。”
阎燧思忖半晌。
阎栖看着阎曜朝着他们过来:“管家,快走。”
管家一脚油门,车开得飞快。
-
时嘉霖捧着热可可,看向姐姐。
“姐姐,你脸好红。”
时愿从包里摸出镜子,照了照,腮边两团粉红。
抿了抿唇,视线移到桌上给她点的拿铁:“冻的。”
声音有些低,时嘉霖往前倾了倾才听到。
姐姐心虚的时候,说话声音总是很小。
看着姐姐红肿着的唇,时嘉霖眸光看向巨大的落地玻璃。
刚刚没太看清外面的情形,只知道姐姐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热咖啡顺着杯壁传到掌心,时愿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下次,带你见见他。”
时嘉霖过了许久才点头,虽然不开心姐姐被抢走,但是他最希望的也是姐姐能够开心。
“我希望姐姐能开心,姐姐开心,我便开心。”
时愿想到初见少年时,被球砸泼的那碗热气腾腾的面。
“那天用球砸我,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吗?”
这是卡在她这里的刺,她想把这根刺拔掉。
时嘉霖垂着头看杯子里的浓褐色液体:“因为姐姐答应过,会亲自来接我。”
“因为这个生气。”
时愿拿起自己的拿铁和时嘉霖碰了碰杯:“和解。”
时嘉霖愣了两秒,唇勾起轻柔弧度,眼神清朗。
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给时愿:“姐姐,给你戴。”
时愿把帽子扣回少年头上:“现在不冷了。”
“姐,我是不是打扰你约会了。”
少年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让时愿捕捉到。
她压了压少年帽檐:“没有。”
时嘉霖开心地笑了起来,当他听爸爸的话,尝试着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后,他发现好像事情开始慢慢变好。
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会和爸爸练字。
爸爸说,少年人的心思不要太重,这样,小树容易长歪。
凝着爸爸带着重量的眼睛,时嘉霖发现长久积累在心底的阴郁散了些。
时家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往年的节日气氛浓烈,即使暗流涌动,过节的仪式感也从来没缺席过。
陪着时嘉霖去选了圣诞树,买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糖果。
一个下午,时家别墅被装扮的特别有节日氛围。
时嘉霖拿着手机拍照,少年眸光清浅温润,头上换了毛绒的帽子,整个人看着柔软的不行。
管汐悦用力的关上车门,把自己冻僵了的手使劲儿搓了两下。
盯着院子里巨大的圣诞树:“顶上的星星呢?”
时愿正愁怎么挂这颗星星。
管汐悦搬了梯子,几下爬到顶:“是不是正的?”
时嘉霖在下面指挥:“左边两厘米。”
管汐悦乐了:“拿把尺子过来,这么精确,我得量一量。”
夜幕悄然降临。
管汐悦把梯子搬回原处:“这树送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让帮忙弄好。”
顺着时愿的视线,她看向时嘉霖:“小朋友就喜欢玩这些。”
时嘉霖平静地看着管汐悦:“汐悦姐,我不是小朋友。”
管汐悦点头:“小朋友都说自己不是小朋友。”
时嘉霖摊开手:“礼物。”
管汐悦丢了只袜子给时嘉霖:“放床头,明天早上就能看到了。”
时愿手上也被塞了只红袜子。
时柏瀚回到家看到院子里亮着的圣诞树,一天的疲惫散了个干净。
餐桌上摆放着可口的食物和美酒。
管汐悦礼貌叫人。
时柏瀚笑着应声,走到厨房给妻子帮忙。
陆珺把要端出去的盘子递给他:“最后一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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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帆表情冷淡地看了眼时韫艺,对她指甲掐破掌心流下来的血迹没有任何波澜。
时韫艺愤恨地望向外婆。
翁帆指了指时家别墅:“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了吗?”
时韫艺死死咬住牙齿。
翁帆慢条斯理地抚了下自己脖颈间的珍珠:“人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被爱和不被爱的差距真的很大。”
“你这几天应该有了些体会,不是么。”
“想进去看看吗?”
女人的话明明平静的不行,却让时韫艺抓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