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沈翼吗?也不像。可她挺黏着沈翼的,这又怎么回事?
孟采扶着额头,有些头疼,方淑怡实在伶俐,看不透,比沈翼更看不透。
“感觉京城的人都有毛病,病的都不轻。”张阿树嘀咕一句。
他放下担子,拿起了木桶,“我去打些水回来。”
“好。”她背着身没回头,忙着手中的活。
须臾,木门被推开,隐隐有脚步声,孟采以为是张阿树回来,感叹他真是快。
“这么快就…”
孟采缓慢回头,没看清来人就被打晕,眼前一片黑,随即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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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气氛不对,府中上下都知道。夫人在和世子怄气,几日不曾说一句话。
府中下人都小心翼翼当差,生怕惹怒了,惹祸上身。
不过他们还是会私下议论,说是世子为了一个女子和夫人闹了,好奇得紧,都想看看那女子是何许人,能有这本事。
正厅,沈宣和为了能让夫人消气,特意吩咐人将沈翼请来,自己来当和事佬。
“行了,都别绷着一张脸了,用膳。”他摆摆手,晚膳一一端了上来。
沈翼皮笑肉不笑,敷衍着,看见自己母亲还生着气,便正正身子,道:“母亲,今日这道八宝鸭是您喜欢的。”
“用得着你说,我自己来。”
父子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已然看出万心蓉消气了,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说罢了。
沈翼摇头失笑,起身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万心蓉端着姿态瞥一眼,忍着窃喜。
用完膳天色已黑,沈翼交代一声就回了自己院子。
第60章 · ✐
暮色浓重如画, 长廊亮起了灯火,精致的灯笼在微风摇曳,明亮如白昼。
他背着手,步伐缓慢矫健, 挺直的背脊如松柏, 时刻透着清冷傲骨。他的影子被拉长, 径直朝房走。
沈翼面色淡然, 自个推开了房门,大步跨进去。屋内漆黑视线不明,只有门口照进来的一束光线, 才略略看清房内。
他不紧不慢地点亮了房内的烛火, 接着去屏风后换了身衣裳,只是刚走出来,就察觉到房内不对劲, 多了点什么?
多了什么呢?
沈翼眯着眼眸,眸光浮现凌厉之色, 眼尾稍稍侧撇, 多了几分冷肃的感觉。他拧着眉扯扯袖子, 目光落在软塌之上。
他的房间从来不准旁人入内,软塌更是干净整洁,怎会凌乱?
他缓慢又小心地走过去,离得近了,才闻见一丝幽香, 香味很熟悉,似乎在哪闻过。沈翼深吸一下, 充满疑惑,随即低头去看软塌。
锦衾铺散开, 软塌央微微隆起,瞧着身形娇小,里头躺着的是个人。从头到脚被盖住,只有头顶的一缕乌发露出来,压根不知是谁?
沈翼握紧拳头,怒火烧,想着是府哪个胆大的婢女,竟敢来勾引他。于是他站在软塌前,冷言冷语道:“你若此刻滚出去,我饶你一次。”
静默,锦衾下的人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沈翼又吼了一遍:“还不滚?”非要他动粗不可?
须臾,沈翼没了耐心,修长的臂膀将锦衾一掀,低下眼眸看去,只一眼,便让他的瞳孔睁大,神色骤变。
精致如蝶的锁骨,又薄又小的水红鸳鸯肚兜挂在玉体上,可挡不住雪白细腻的肌肤,她微微侧身,隐约可见肚兜底下的一片春色,饱满绵软,红梅正立挺,勾人采撷。
她拧起秀眉,低哼了声,音调软绵无力,婉转的尾音蕴着魅惑的味道,听得人下腹一紧。
沈翼震惊,面颊燥热难散,紧绷的下腹在提醒他此刻的欲念,他慌忙放下锦衾,重新盖在她身上,遮住无边春色。
他滑动喉结,愣在原地,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隐约忍耐不住。他握紧双手,不明的悸动许久才缓下来。
沈翼转身,赶忙喝了杯凉茶,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那股灼热才稍稍缓解些。他疾步走了出去,问候在院子里的林平:“今日谁来过院子?”
林平想想,弯腰回他:“没有。”世子的院子岂是想来就能来的,没那个胆。
沈翼思忖,又问:“今日可有人来过府?”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软塌上,怎会无人看见?再说,谁有那个胆子敢捉弄他?
沈翼背着光,脸上的神情晦明晦暗,周遭的压迫感深沉,瞧得林平心里不安。
想了一圈,忐忑道:“郡主来过,说是陪夫人解闷。”
沈翼恍然大悟,是了,只有方淑怡认识她,也只有她会做这种事。将人悄无声息带进来的肯定是他的护卫,叶丛。
那人身手不凡,避开所有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沈翼面色难看,眸光流露出的冷厉多了几分,他在意的是,她的衣裳是谁解开的?
那般美景,让谁看了?
他咬牙,先把愤怒抛开,随即对林平道:“找个婢女来。”
“啊?”
林平抬头,目光困惑,大半夜找婢女,难道世子寂寞了?想找个人排解。嗯,应该是这样。
他心里笑,如此也好,省得憋出病来。于是林平给他出主意,道:“世子要找什么样的?温柔秀丽,还是娇艳妩媚,或是…”
他顿了顿,提着胆子说:“又纯又媚。”像那位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