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意识完全丧失前,只看清了一抹黑影迅速揽住了她,防止她继续沉入湖底。
后来韩氏虽然救了她出水火,可也是目的不纯,既贪图韩崮留给她的钱,也有利用她谋图利益的心思。
宋珏看着怀中没了知觉的女人,呼吸一时沉重了几分。
如今他来这湖州,自然也是目的不纯,对她有所图谋。
可这又怎样?
今时今日他势在必得。
……
房间里的地龙烧得暖哄哄的,洛宁睁开眼眸时,发现头顶是月白色的帐定,还有周遭缭绕的鹅梨香。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三月前。父亲还未离去,她仍在韩家府邸做着无忧无虑的韩家小姐。
直到一双乌黑皂靴渐渐逼近视线,洛宁骤然一惊,以为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回来了。
“知韫哥哥!”
抬眸间正对上一双危险、深沉又威压的眸子,洛宁突然顿住,不敢说话。
哦,这个时候就算没有杨晟真,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李知韫!
宋珏在心中冷笑着,并未接话,只是大剌剌地做到了她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时候松岩敲门进来,端上了一碗乌黑的药汁。
“喝吧,你落水染了风寒。”他只扔下这几个字,便又开始打量起洛宁。
这句话提醒了洛宁,昏迷前的那抹黑色身影,她大致猜测,应该是这人救了自己。故而也并未再惊慌。
一口气灌下了那碗汤汁,洛宁重重地喘息着。
只是他坐在床沿,偌大的空间竟然显得如此逼仄,厚重的威压感扑面而来,令洛宁心下难安。
她垂头抓着被褥,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上等的妃红色绸缎里衣,不是她在庄子上穿的暗黄的粗布麻衣了!
想起方才进屋服侍的小厮,洛宁突然睁大眼眸看向床边的男人。
宋珏察觉了她的意图,淡然道:
“不必惊慌,是我给你换的。”
!!!
这下令洛宁更惊慌了,他,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如此轻薄孟浪!
宋珏看着她深深垂下头,染了红晕的脸颊如同熟透了的虾。
身子慢慢俯进,宋珏笑道:
“此处的府邸不常住人,就我与他。莫非你不愿我动手,下次叫他来就是了……”
将洛宁的视线引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松岩。她越是羞赧,他便越觉得有意思。
谁叫上辈子,每次见她都想一只披了画皮的妖精,叫他看不透。
“我……”洛宁急得都快哭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她昏迷不醒之际谁知道他干了什么……
还有刚刚的那碗药,究竟是治风寒的还是治其他的,令洛宁一时间胡思乱想起来。
“听闻你父母离世,受人欺凌?”
洛宁迅速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不用怕,我也不是那般禽兽的人。”宋珏抬手摸了摸她的青丝,打趣道:
“方才喝的就是治风寒的药。”
“毕竟,我对昏迷不醒之人又没有什么兴致。”
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洛宁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但……”
“但是什么?”洛宁突然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我要你!”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洛宁屏住呼吸,呆愣的半瞬。
若是她拒绝了,之后就算出去也很可能被那些丧尽天良的族老抓住,备受折磨。况且,说不定还会惹怒眼前这危险的男人。
若是她答应了,暂且可以同他虚与委蛇。之后拿到了她想要的,在寻着机会逃跑……似乎后者更有希望一些。
“公子所言当真?”洛宁紧紧抓着锦被,认真的看向他。
“自然。”
“我凭何能相信你?”
宋珏将腰牌递了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面女人的神色变化。
洛宁接过白玉腰牌,看清了上面的字不由得心下一惊。
梁王府世子,皇室宗亲,真正的权贵!
心中激动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落寞,若是她答应了,是不是就从此沦为权贵的玩物?
“可想好了,今日你若要走,我也不会留。若是要我帮忙,自然也不能白帮……”
洛宁脑海中迅速思量一番,只能在天向知韫哥哥道歉,而后她慢慢坐起身子,贴近宋珏。
松岩见状,立刻机灵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让下面的侍女过去备水。
看着洛宁笨拙地亲着他的喉结,宋珏来了兴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动。
前世这女人可是高傲的狠,处处据他于千里之外,理都不理他!
如今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察觉那人的喉结微微活动,洛宁突然顿住了,抬眸向上看着他。
“公……公子,接下来该……”洛宁快被自己臊哭了,故而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该怎么办?”
“你说呢?”宋珏掌着她的后颈,眯起凤眸促狭反问。
“我……我不知道……”她害怕地擦了擦眼泪,又怕宋珏因为她做得不好而反悔,急忙道:
“公……公子,你教我吧……”男女之事,本是在出阁前由家中的母亲或者其他女性长辈传授的,可洛宁的母亲早早就去了,她又没有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