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怎么又不顺着我了？”
楼珈气急败坏地打断她。
沈今朝认认真真道：“因为你刚刚欺负的不是我，是旁人呀，我不能因为你故意使坏伤别人的心。”
楼珈语气淬毒：“我使坏，我不好，随便哪个不相干的人在你眼里是不是都比我重要？”
烛火摇晃，他眼底似乎真如青蛇般，满是毒液。
第40章
沈今朝不明白楼珈为何这般想：“即使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也不可能依着你欺负旁人呀。”
她慢条斯理地开始念经。
诸如这样不好，不能这样欺负旁人。
楼珈不爱听这些东西：“嗯嗯，反正是我不好，我道德败坏，我欺负人，都是我的错。你帮着别人不帮我。”
“你这样想很幼稚。”沈今朝一时嘴快，说完才回过神，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楼珈眼神犀利：“我幼稚？”
沈今朝摇头。
楼珈不说话了，冷冰冰盯着沈今朝。
沈今朝心下一咯噔，糟了，这个表情，不好哄。
果然，当她想要再次拉住楼珈的手时，楼珈避开了。
“我说错了。”沈今朝道歉，“楼珈，你原谅我好不好？”
楼珈没反应。
任沈今朝哥哥姐姐叫了个遍，楼珈都没反应。
小郡主实在没辙，后退：“好吧，如果你现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走吧。”
楼珈终于开口：“殿下自己想走便走好了，何必非得拿我做借口。”
沈今朝停下：“不是借口，我是真的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我不会不想看到殿下，只有殿下会不想看到我，毕竟我恶毒，蛮横，幼稚。”
最后几个字，越咬越重。
眼睛盯着沈今朝脖子，似乎要在沈今朝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沈今朝下意识捂住脖子：“那是我猜错了，我又误会你了，对不起，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又嘟囔：“我不该这么说你，是我太着急了，我应该慢慢教你，好好跟你沟通。”
楼珈一愣：“殿下要教我什么？”
沈今朝坦然道：“教你变得和善一些呀，你不是也说过，愿意让我教你的吗？而且日后你若是跟在我身边，还是这般，会伤到很多人的。”
“殿下真的打算留我在身边？”
“真的呀。”沈今朝认认真真地说，“怎么说了这么多遍，你还是不信呢？”
楼珈神情软化，甚至透着几分可怜：“可是殿下身边的人都讨厌我，想置我于死地，殿下真的愿意为了我跟他们决裂吗？”
“我来这便是想问问你，楼珈，你真的一直在坏霍姐姐的事，一点忙也没帮吗？”
楼珈：“这很重要？”
沈今朝点头：“这当然很重要，而且若如你所言，霍姐姐造反是件好事，我们好好沟通，说不定能让姐姐放了你。”
“那我若真的一点忙没帮，尽坏事了呢？”
“这，这，这就要看姐姐怎么想了。”
楼珈语气陡然危险：“若是霍鸾要杀我呢？”
沈今朝小声：“我会努力帮你说好话，少受一些苦的。”
楼珈怒了：“殿下刚刚才说要留我在身边！”
沈今朝越说越没底气：“那是建立在你没有干很坏很坏的坏事的基础上。”
楼珈瞪她。
沈今朝心虚地移开视线。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说我比不上你的霍姐姐，她若要杀我，你便不要我了！”
“你好好跟霍姐姐认错，霍姐姐也有可能——”
楼珈打断她：“我才不，就让她杀了我好了，杀了我，我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殿下！”
沈今朝颇为无奈。
“怎么又要变鬼了。”
楼珈故意将声音压低：“变成鬼了殿下就再也不能摆脱我，我会日日夜夜缠着殿下，跟殿下夜夜笙歌，时刻春宵……”
“停，停。”沈今朝捂住楼珈的嘴，“刚刚还在发脾气，怎么现在又开始了。”
楼珈直勾勾看着沈今朝。
手心忽地被舔了一下。
沈今朝惊惶失措地抽回手，瞠目结舌：“你，你，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些？”
“反正难逃一死，比起担惊受怕，不如活色生香点，殿下，你再看看人家呢，你真的不想在人家死前跟人家发生点什么吗？”
沈今朝红着脸摇头：“不想，不想。”
楼珈继续诱惑：“殿下在担心什么，人家马上就死了，殿下即使把人家睡了，也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沈今朝不为所动，甚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楼珈：“殿下叹气做什么？”
沈今朝尽量委婉地说：“楼珈，你怎么脑子里一天到晚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就是敦伦之乐，这样不好。”
“哦？殿下都没跟人家试过，怎么知道不好？”
沈今朝摆手：“我不是说敦伦不好，我是说一直想着这件事不好。”
楼珈：“说不定殿下跟人家试过后，便也对人家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