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宇思忖片刻，诚恳地反驳她：“其实，还是准的。”
墨阳不信。
“他让我算的是快速离开秘境的路。”柳蔓宇认真地解释，“他现在不是实现自己的目的了吗？”
墨阳看着剑修离开后留下的空地，无语凝噎。
这也算是，反向达成目的吧。
只是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感。
“好吧，就算你没有败坏我的名声，那九霄是谁？”墨阳很快从打击中清醒，很有毅力地继续追问。
“学姐，如果你用这种毅力去修炼，你早就可以毕业了。”柳蔓宇不由地感慨了一声，没再吊着墨阳，“他是和我一起流落异界的器修，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没听说还有谁也走丢了啊？”墨阳一听这话就失去了兴趣，“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校长已经过去和那个异世界交流了，肯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嗯。”柳蔓宇应了一声，但还有些话没有和墨阳说。
她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还只是她的猜测，等一切证实之后再和墨阳说比较好。
“你们怎么也在恶地？”
墨阳抬起头，指了指上面：“你以为，我们这次秘境开放的有多大？”
十校联赛，就算只有研究生有资格参与，人数也有几百人。但几百人投入一个秘境，的确一瞬间就会被稀释得无影无踪，可能等到时间结束都碰不上头。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一般组织者都会事先划定范围，将一部分秘境封锁，只留下一块区域供参赛者训练。
所以，“这次只开放了恶地？”
墨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反正我算出来是这样，现在估计也只有几个有命师的队伍知道这个事实。”
一旁的符修凑过来：“一想到其他队伍还在寻找出恶地的路，我就觉得爽快。”
符修在某些院校眼里更偏向于辅助，所以那些以战力为唯一标准的学生也会因此歧视符修。
准确来说，在所有偏辅助的修士眼里，纯战斗系的学生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灵力驱动器，看他们吃瘪是他们学习生活中最大的乐子。
倒是柳蔓宇若有所思地开口：“那么说来，我感觉我的卦象也越来越准了，而且我也开始认得路了。”
“是什么给了你这个错觉？”墨阳不理解，但转念一想，“你化神了？”
命师的缺陷是会随着他们修为提升而日益加重的，就像柳蔓宇最初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认路。
但这个加重也是有一个限度的，那个限度就是化神。化神之后，就是另一个修炼阶段。
所以化神也是所有研究生的最终目标。
“你不觉得，我现在指路很准吗？”柳蔓宇反问墨阳。
如果是以前，柳蔓宇说不认路，那就是真的不认路。她不是完全不认识路，而是她的直觉和认知会误导她走向错误的道路，让她距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远。
但现在，虽然指的路的确偏离他们最终的目的，但也从另一个角度实现了最终目的。
和墨阳他们小队相遇，不就是离开恶地和最快速离开秘境的方法吗？
墨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虽然过程是扭曲了些，但目的确实达成了，只论结果的话，柳蔓宇没说错。
“墨阳学姐，接下来我们蹲哪里？”清理完战场的剑修兴冲冲地跑过来，一双小狗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墨阳。
同为剑修，果然还是自己学院的人看得舒服。
柳蔓宇拿出那堆蓍草：“要不我来算？”
“不用，不用，不用。”小狗眼剑修学弟害怕地拒绝三连，脚尖忍不住往外挪，生怕被柳蔓宇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虽然柳学姐的占卜能力确实不错，但和她能力一样闻名的就是她指路的能力。
只要不是命足够大，没人能承得起这个福气。
柳蔓宇失落地收回蓍草。
如果九霄在的话，肯定会愿意配合她的。他们可真是最默契的搭档啊。
“原地不动，伪装好自己。”墨阳下达了最高指示，“下一波肥羊即将入圈！”
“好的！”
其他第一修真学院的学子连忙附和，再次一头扎进各个伪装过后的角落，假装这里没有一个人。
“别难过，虽然他们现在更听我的话，”墨阳耸了耸肩，“但等回到学校，那里依旧是你的主场。”
柳蔓宇并没有墨阳想象的失落，虽然这个场景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但真正的原因是，算这些人已经激不起她的兴趣。
从边边角角的信息拼凑神明的秘密，这才会让她兴奋。
“下一波来的是法修学院的人，”只要不涉及算路，墨阳能算出的，柳蔓宇同样可以算出来，“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剑修都是独狼，但法修还是习惯结伴出行。尤其是凑齐五行法修，还能结成法阵，威力加倍。
提到五行，柳蔓宇又忍不住想到那个世界。
那里可没有五行，只有四个元素。也不知道水神和肖恩最后怎么样了。
“我们也有法修啊，”墨阳可不见一点怯意，“而且，我们拼的是战力吗？”
如果是纯靠武力取胜，那么这只队伍虽然不会亏待墨阳，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对她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