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特招班既算是他们的学弟学妹们，又不算是。
看九霄这幅样貌，柳蔓宇也觉得自己猜得准没错。
九霄没有回答：“你对这里怎么看？”
柳蔓宇不介意学弟的小小回避，毕竟不是所有特招班的学生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份特别荣耀。
“还能怎么看，打不过。”
虽然这里看上去时间被定格，规则在修缮，理应是这个秘境最虚弱的时候。但他们依旧能感知到神明。
神明依旧看守着这个世界。
“但其实，我看到了一些关于这个神明的过去。”柳蔓宇又继续道。
她之前卜神也不是为了糊弄人的，她还想着，顺便测试一下她的新能力。
还真的被她试探成功了。
响应她的是创世神，她窥见的秘密自然也与创世神有关。
创世神是这个秘境最高的管理者，祂无情无欲。但是——
祂喜欢看狗血虐甜宠爱情小故事。
当时祂正忙着沟通外界观看最新的爱情剧集，所以都不愿意搭理柳蔓宇，随便给了个圣筊就走了。
虽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秘密，但是：“既然我能窥见神明的秘密，那就证明，我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对道有更深的理解。
“之前，我的导师就和我说过，我对道的认知过于偏执。我想，我应该再也遇不到更好的机会去更深入地了解什么是天道和命运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九霄毫不掩饰地赞美她，“如果天道要选择代言人，它肯定会选择你。”
“但这就是好事吗？”柳蔓宇没有应下，“我不觉得这个世界的神明喜欢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想，应该还存在别的选择。”
看着九霄专注盯着她的眼神，柳蔓宇笑了下：“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我连化神劫都过不去呢。”
“你可以的，”九霄却对柳蔓宇有着她自己都没有的自信，“就像你当初带着那么多人离开了秘境一样。”
他说得肯定，但柳蔓宇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当时也在那个秘境？”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在她高中时期，她其实已经有意识地在训练自己卜算的能力。
她本来就对这方面感兴趣，深入了解之后发现自己还有些天赋，于是就偷偷背着家里人买书练习，但却没找到机会实践。
直到那一次寒假实践。
那其实是一次常规实践教学，选择的秘境也是他们所在的k市常用的教学秘境，几百年都不一定有一例死亡。
但他们偏偏就那么倒霉，秘境的出口竟然变化了位置。
他们找不到出口了。
本来就临近春节，他们又都是只学了基础功法的高中生，自然一个个都慌了神，在安全的秘境里把自己跌得头破血流，还以为秘境在害他们。
说实话，柳蔓宇当时都想替秘境喊冤。
不过，她也是急着回家的一员。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被困死在秘境中，毕竟他们还没能完全辟谷。所以当她操着还不熟练的手法占出了秘境的出口时，就得到了所有同学一致的敬佩。
她还顺路将一个迷路的小孩带出了秘境。
也因为她的突出表现，学校才会私底下偷偷和她接触，顺利把她引起了学院。
再根据九霄的语气，柳蔓宇只有一个猜测：“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孩？”
说是小孩，其实也不小，看着也有14、5岁。但当时他们正处于看谁都不成熟的阶段，当然更看不上明显就比他们小的人。
“我不是小孩。”九霄皱着眉，很认真地解释，“当时我被人诅咒，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还会编出这样的谎言。谁不知道诅咒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是大家都知道但都不能学的术法，普通人怎么可能被诅咒。
但柳蔓宇想着要维护九霄的面子，就应了声：“我知道了。”
听语气，就知道柳蔓宇绝对不知道。
柳蔓宇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很敷衍，讪笑着转移话题：“但我还从创世神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九霄也清楚，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这件事任重而道远，他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拉进彼此的关系。
“如果有人能帮助光明或者黑暗阵营赢得胜利,他将得到一次向创世神许愿的机会。”
*
现实世界。
一头绚丽黄毛的青年男人紧张地刷新着网页。
《宿命》公告里显示更新内容介绍会在十点发布，现在距离他们说的那个时间只剩下一分钟。
他们家的网速是全球最快的，但依旧在巨大的人流量冲击下瘫痪。
他们家是这样，别的地方更不可能进去。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还有一个地方或许能进入《宿命》的官方页面。
他向着楼上跑去。
站定在那个厚重的房门前，他敲了敲门：“哥。”
“进来。”
他推开了房门，果然在那计算机上看见了熟悉的页面。
“哥？”椅子上的人久久没有转身，他疑惑地询问。
“亚伦，”椅子上的人终于缓过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我们赌对了。”
他们相信了那个奇怪的老头，按照老头的要求来到了风之主城下属的城镇，传递了几条消息。